第97章暴露
大一那位小学弟,文殊跟江安澜跟得紧,只要有机会,必定会各种名义请求援助。什麽社团活动,团日活动,部门活动等。
让戚烨最不爽的自然是,文殊不仅是个alpha,听说家里还很优秀。地位和云家在C市差不多。文殊在Y市。这个地方正好是让戚烨恨到极致的地方。
戚烨第一次觉得危机感十足,就好像江安澜随时随地都会被抢走似的。是以,很多次,戚烨都想把江安澜终身标记。但想到他现在还在学习,这麽不负责的事情,他又忍住了。
某天,戚烨把江安澜弄得死去活来之後,还压着江安澜不放。死皮赖脸地抱怨:“江安澜,我就快要离校了,怎麽办?”
戚烨已经大四了,离校是迟早的事情。
江安澜累得不想说话。哪怕过了两年,戚烨的占有欲依旧可怕到了极点。江安澜觉得他又想把他锁在家里,或者捆在床上。上一次,这厮真的这麽做过。
而且还趁着易感期,把人家文殊阴了一顿,拖到某个犄角旮旯揍了一顿。
江安澜对此真的很无语。这货也不只是这一次这麽做,这一两年来,这样的事情做过不少。搞得别人都以为江安澜是什麽瘟神,只要靠近说两句话,就会莫名其妙地被打一顿。
“你他妈干脆用个手铐把我铐着!”江安澜磨牙,有几分愤愤不平。
哪知,戚烨当下就兴奋了。立马拿出手铐,将江安澜给锁上了。“这次是你自己说的,不是我要做的。”
“戚烨,你他妈做个人,会死吗?”江安澜瞪着手铐,快要瞪出一裂痕出来。
“宝贝,乖乖地,别闹。过两天就把你放了,好不好?”戚烨说着躺下来,从身後抱着江安澜。
江安澜彻彻底底无语了,他这语气是和人商量的语气?这他妈明明就是命令加霸道,不容拒绝的意思!
“给我松开,我睡觉不舒服。”江安澜踹了一下戚烨。
“不要。”戚烨摇了摇头,很认真地回了一句。
“老子!滚一边去,别挨着我睡!”江安澜嫌弃的骂了一句。
“江安澜,你是不是已经嫌弃我了?还是你已经厌烦了?我们还没有七年,你再坚持一下行不行?”戚烨说得那叫一个委屈。
江安澜见怪不怪,反正他也不是第一天见识戚烨这麽死皮赖脸,这麽不像戚烨。
装,继续装!江安澜当没看见,闭上眼睛,无视某人可怜委屈巴巴地眼神。
然而今晚,江安澜做了一个噩梦。那个被他遗忘了两年的事件再一次爬上了脑海。而这次变成了恐怖的画面,那些明明不是他经历的痛,像电影似的反映出来。
柏澜在责怪他,责怪他和仇人在一起,责怪他不帮她报仇。血淋淋的尸体,鲜血染红了手术台和整个白色的地面,四周变成了恐怖的红色。
窒息压抑恐怖,扼着他的喉咙,他几欲窒息。
“江安澜!”一阵大吼将他的思绪拖了回来。那是戚烨的声音。“做噩梦了吗?怎麽叫你都不醒。别怕别怕……”戚烨松开他的手,将人抱在怀里,拍了拍背。
江安澜大口大口的喘气,好不容易才恢复了神志,下意识地朝着戚烨的怀里缩了缩。即便这个人和他有着莫须有的仇恨,可到了这个时候,他能相信的却只有他一个人。
戚烨,亲了亲他的额头。“怎麽吓成这样?”
江安澜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平复自己的内心。他忽然不敢再睡了,有些担忧该来的总会来的。既然戚烨都要毕业了,那麽那件事是不是也可以说了。
他觉得只要说出口,应该是可以被原谅的,不管是他还是戚烨。
江安澜自从那天晚上做了噩梦之後,每天晚上都做噩梦。他不明白是什麽原因,渐渐地越发心绪不宁。发情期结束的第一天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祟。
江安澜决定去祭奠柏澜。他知道这里面什麽都没有,但是他把他当成一种寄托。不管是心里的还是身体上的。
戚烨还有1个月正式毕业。毕业答辩做得差不多了,就等着办理其他事情。江安澜突然不见了,戚烨有些奇怪,于是跟着他的手机定位跟了过去。
後来的很多年,戚烨无比後悔的大概就是这件事。他不该去,他如果不去,什麽事都不会发生。
然而,他去了。他也看到了跪在柏澜面前的江安澜。隔着一排墓碑的位置,戚烨透过眼镜,将墓碑上的人像看得清清楚楚。那一瞬间,尘封多年的记忆,如同洪水一般湮灭了他的理智。
他甚至听不清江安澜说了什麽,只觉得这麽多年来支撑他的所有勇气和力量,顷刻间化为乌有,灰飞烟灭。戚烨站在别人的墓碑前,站到了四下寂寂无声,夜色笼罩着诡异的墓地。
他浑身冰冷,僵直的躯壳像是一具僵尸,双手紧紧地捏成拳头,手指掐进肉里面,他找不到疼痛的感觉,他甚至忘记了呼吸。差点把自己硬生生的憋死。
他和江安澜要怎麽办?
戚烨把所有的好的坏的,全都想了一遍。都不行,都不可以,都不能,都不可靠。他要怎麽办才能心无芥蒂的和江安澜在一起,又能保证江安澜日後不恨他。
戚烨,想死,真的想到了死。是不是,只有死一次,江安澜就会不在意他仇人之子的身份,就能和他永远在一起。
戚烨开始躲着江安澜,不是他愿意躲,而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。他现在变得有些疯狂。他很害怕自己会伤害江安澜。
他每天晚上脑子里想的就是怎麽样让江安澜失忆,怎麽样把他禁锢在身边,甚至更残忍的事情他都在想。比如打断腿,挑断手脚筋,或者把他关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。
有天晚上更恐怖,他想把江安澜杀了,冰冻着放在自己身边。这个想法出来之後,戚烨知道他自己又犯病了。而这次,没人能救他。
因为,这次犯病是他最爱的人带给他的困扰。可笑的是,这个病却只有他最爱的人能治愈。
躁郁症!
多麽可笑的玩意儿。
可笑的他每晚上睡不着,想要发泄心中的狂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