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沅鼻尖一酸,眼泪又往外冒,哭得他胸膛前全湿了,风一吹,凉飕飕的。
“清沅,清沅。”柯弈抱着她,轻声细语地哄着,“是我不好,我年岁大了,有时听不懂你的弦外之音,又自持稳重,不愿多表达,我早该告诉你,我有多爱你,并不比你爱我少。”
她哽咽道:“你自以为是,满嘴谎言。”
“我何苦骗你呢?”
柯弈的确没必要骗她,柯弈已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她,但柯弈的爱就只有那样多,就算是骂他打他,也生不出来更多了。
“莫哭了,我爱你的,我爱你。”柯弈将她抱回腿上,又给她抹眼泪,“你若是不愿意便不去,我也喜欢你黏在我,清沅,好清沅,乖清沅,莫哭了。”
“别这样喊我。”她别开脸。
“嗯?不喜欢吗?”柯弈低着头,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悄声道,“我未曾这样哄过小姑娘,你告诉我,你想让我如何唤你,我学。”
“我才不用你哄,我也不是小姑娘了。”
“怎么不是小姑娘?动不动就掉眼泪,还不是小姑娘?”柯弈将她往上搂了搂,朝外吩咐,“萃意,拎些热水来。”
侍女们捧着水盆,将拧好的帕子双手递上。
柯弈接过帕子,要给她擦脸。
房中站了好几个侍女,她没脸了,躲着不肯,小声催促:“你放我下来。”
“脸上都是眼泪,不擦干净了脸上要起皲的。”柯弈将她的脸转回来,“来,将脸擦了。”
她低垂着头,不敢抬眼,任由他擦了脸,又埋头躲。
“擦脸的膏子呢?”柯弈又朝侍女吩咐,接了香膏来,挖出一坨轻轻在她脸上抹匀,“好了,不许哭了。”
她不说话,只往他背后躲。
侍女退下,柯弈才拍拍她的背,笑着道:“现下知晓羞了?人都走了,头抬起来吧,脖子弯得不酸吗?”
她抬起头了,头发却也弄乱了。
柯弈给她拨弄整齐,又道:“天好,要不要起来走走?我看你有几日没摆弄外面的盆栽了,要去看看吗?我陪你一同。”
“修剪花枝而已,用不着你陪。”她跳下地,大步往外走。
柯弈还是跟在了她身后,给她拿着铲子和水壶,适时递上去:“喜欢摆弄花草?我看东园那边的花草生长得不错,你可以常去逛逛。”
“不用你说,我自己知晓。”她上辈子闲来无事时,大多是去东园那边打发时光的。
柯弈垂眸看着她:“你若喜欢,去与母亲说一声,往后让你来管理家中花草事宜。”
她抬头回视。
“自然,我只是建议而已,要不要还是你自己做决定。”
“嗯。”她继续摆弄花草,“我知晓了。”
天不错,暗得似乎都晚了些,吃罢晚膳没多久,她便开始催促柯弈去厢房。
柯弈不紧不慢起身,道:“你月事走了告诉我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