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得了自由,立即缩去角落里,只露出背影。
柯弈看了她一路,没见她回过头,回到家,也是没能和她说上一句话,最后只能独自一人去了书房。
清沅听见动静,心稍安一些,叫来萃意,低声吩咐:“你去将避子汤煮了端来,若有人问起就说是补药。”
萃意知她心意已决,未再多劝,应声去办。
那药又苦又稠,她看一眼,毫不犹豫一口饮尽,漱了漱口,又吩咐:“你将药渣收拾好,别让人发现有什么不对。”
“是。”萃意有些弄不懂她,又要喝避子汤,又怕被人发觉,这是何苦呢?明明也不见她和姑爷之间有什么龃龉。
她喝了避子汤,心里倒是舒坦许多,吃了几颗蜜饯,嘴里的苦味散了些,她拿起早上未来得及做的针线动起来。
家里也没有需要她做针线的地方,她动来无非消磨时光,又想着可以给老夫人和母亲做些,便挑了线打算做几个手暖,天冷了,得多防寒。
晚间,柯弈进门,扫一眼桌上的针线,随口问:“在做什么?”
“没什么,打发时间。”清沅敷衍过去。
柯弈眉头动动,朝她靠近一些:“你吃药了?有一股淡淡的药味。”
她往后仰了仰:“补药。”
“什么补药?你是哪儿不舒服吗?”
“没,就是寻常的补药。”
我想让别人都知晓我喜欢……
“药吃多了也不好,若想健身健体还得多用膳、多锻炼。”
“嗯,我知晓了。我有些累了,想睡了。”
柯弈想再劝两句,见她的确是神情倦怠,便点了头,吹了灯,握住她的手:“睡吧。”
她醒时,柯弈已练完拳了,正在房中洗漱,荟心站在一旁要递帕子,柯弈摆了摆手,将人禀退了,转头的瞬间才瞧见她坐着。
“醒了?怎么不出声?”
“刚醒。”
“今日天不错,我们前日说好的要出去逛逛,快起吧,我给你梳头。”
清沅跨下床,去到架子旁洗漱。
柯弈看她一会儿,忍不住起身,从身后抱住她。
两旁的侍女微怔,齐齐垂头。
“等天暖和了,我们去登高吧,补药再好,吃多了也伤身,你若是有哪儿不舒服,叫人去宫里请太医来看看。”
“嗯,我知晓了。”清沅挣了挣,“你先松开我,我还要洗漱。”
“好。”柯弈退开几步,看她一会儿,坐到她的梳妆台边,摆弄她的胭脂水粉。
清沅余光瞥一眼,当做未瞧见。
“这胭脂是用鲜花做的吗?”柯弈问起。
“嗯。”清沅洗漱完,坐去铜镜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