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妨事,我会快些结束。”
烛火亮起,清沅眯着眼,瘫软在褥子里,昏昏欲睡。
“下回休沐,我们一起去登高。”
“好。”她实在有些撑不住,“我睡了。”
柯弈看了她一会儿,将那股莫名其妙的醋意压回去,在她脸颊亲了亲。
她困得厉害,睡到快中午才起,门外传话的侍女都来过许久了,她才施施然出门。
日光融融,清沅刚踏入花园,便瞧见长形花坛前坐着的两人,似是有人提醒,两人一起转过头来。
“嫂嫂,你今日怎的起得这样迟?”柯槿笑着跑来,“我和四兄正在看前日捉来的刺猬,嫂嫂,你给刺猬取个名字吧。”
“送给四弟便是四弟了,应当由四弟来取才是。”
“我方才和四兄聊过的,四兄说想让嫂嫂帮忙取一个。”
清沅看柯卉一眼:“我实在不会取名字,四弟还是自己取吧。”
柯卉摆摆手:“无妨无妨,那我就自己取一个吧。就叫栗子,如何?我看板栗未剥开时也是长着刺的。”
“栗子,这个名字好!可爱!”柯槿应和。
清沅没有意见:“好,那便如此。”
“这会儿日头大了,嫂嫂去我那儿玩儿吧。”
“你又拉着嫂嫂做什么?”柯卉笑问。
“我们要做香囊,四兄又不会做这个,问起来做什么?况且四兄出来好一会儿,还不回去读书吗?”
“刚从外面玩了回来,我还真没有什么心思读书了。不知我是否也能去五妹那里坐坐吧。”
“行吧,那你跟我们去吧,只要你不嫌无聊就好。”柯槿说罢,挽着清沅的手走在前面。
柯卉提着刺猬笼子,跟在她们身后,看着她们交谈刺绣,似是无意提起:“哪个是五妹绣的,哪个是嫂嫂绣的?”
柯槿摸出两条手帕:“四兄猜猜看,这两条,哪条是我绣的,哪条是嫂嫂绣的?”
柯卉上前,并未触碰手帕,只是底下脖颈认真看了看,摇了摇头:“瞧不出来。”
“这个是嫂嫂绣的。”柯槿晃了晃绣着蓝色叶子的手帕,“其实嫂嫂的女红比我的要好许多,只是四兄你不懂这些,所以才看不出来。”
“原是如此,我真是看不出来,你和嫂嫂继续说吧,我还是陪我的栗子玩儿。”柯卉提着笼子往石桌旁一坐,拿着草尖逗刺猬玩。
清沅收回目光,也收回疑心,专心致志跟柯槿聊起来,连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晓。
黄昏,她往回走,刚要出花园,迎面和人又碰上。
“嫂嫂。”柯卉迎上来。
“不知四弟有何事?”
“今日外面又有新的传闻了,我不知该与谁说,便想来问问嫂嫂愿不愿意听。”
“你说便是。”
“听说兄长想要兴建学校。”
清沅抬步往前走:“此事影响应当不会太大,四弟不必太过担心。”
柯卉跟上:“也不是担忧,只是想找人说说兄长的事。”
清沅停步,抬眸看向他。
他也停步:“我对兄长的感情有些复杂,我很崇拜他,又十分怨憎他,我一直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下,我想倾诉都不知与何人说,我以为,嫂嫂是兄长的枕边人,应当是最懂兄长的。”
“这一点,或许要让你失望了,我也不明白他。”清沅顿了顿,“不过,你若是想说,也可以与我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