荟心抓紧衣袖,壮着胆子朝他走近:“奴婢伺候郎君安置。”
柯弈后退两步,低斥一声:“不必!我不喜欢人随意进出我的书房,希望你不会有第二回,下去吧!”
荟心有些心惊,手心都渗出许多汗来,却杵在原地未动:“是、是夫人吩咐奴婢来伺候郎君的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”
荟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,颤抖着声音:“夫人说这几日身子不爽利,叫奴婢来伺候郎君。”
柯弈这会儿听明白了,剑眉紧锁,脸色黑沉:“你退下,我不用你伺候,现下不需要,以后也不需要,我只说这一遍。”
荟心又怕又臊,眼泪直直淌下,哪里还敢再多看他一眼?只躬着身,仓皇出了门。
柯弈却是未动,好一会儿,风从窗缝吹进,晃得烛火一跳,他沉着脸大步出了门,到了卧房跟前,抬手要叩响房门的那一瞬又骤然收回,只是在门口站了片刻,转身回到书房,吹灭烛灯。
清沅也不知晓自己昨夜是何时才睡,只记得翻来覆去许久才有了睡意,早上醒后,看着身旁空荡荡的枕头,又是失神。
柯弈先前也不常常陪她晚起,可夜里总是在她身旁的,今日却不一样。她已反复警告过自己,不要问不要想,可如何也管不住自己的脑子,最后破罐子破摔。
“萃意。”
“哎!”
“郎君昨夜可有和……”掀开帐子的瞬间,她瞧见
沉眼看来的柯弈。
犹恐相逢是梦中
她咽了口唾液,心中惴惴。
柯弈生气了,他从前生气便是这副神情,脸会沉得极其可怕,就连平日里那双明亮的眼也暗沉许多,瞧着很是吓人。
“你……”清沅穿好衣裳,离他远远儿的,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“我不在这儿,应该在哪儿?”
清沅心中微紧,面上却装作无事,接过帕子洗了脸才道:“你昨夜不是在厢房歇着的吗?我以为你不会过来。”
“我昨日说过,今日一同用早膳。”
“是,但我起得晚,我想着你应当不会等我。”清沅悄悄偏头,不想撞进他眼里,惊得立即收回,又去漱口。
“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?”
“什么?”清沅深吸一口气,笑着朝他看去,“你是说荟心的事吗?我想着我不方便,便叫她去伺候你,怎么?她伺候得不好吗?”
他沉眼看她:“我是否跟你说过,我不喜欢这样。”
清沅强撑笑意:“说过,只是我想着今时不同往日,总不能叫你独自过夜。”
“你知晓我不喜欢,还非要如此,你意欲何为?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在跟我闹脾气,可不是这个闹法,你可以使性子,可以与我哭闹,但不要与我用这样的手段,你记住,我说过不喜欢,便是不喜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