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沅浇完花,回到卧房看了会儿书,又做了做针线活,没有柯弈打搅,现下的日子倒和从前差不了多少。
晚上,柯弈从书房出来,到了床边。
清沅看他一眼,没打算理会,裹着被子往床里靠了靠。
他扫一眼那床新抱出来的被子,洗漱完后,将它放回柜子里,掀开清沅的被子,跟她躺在了一块儿。
“你做什么?”清沅回眸质问。
“不做什么,我说了今日让你清静便会做到,但我们是夫妻,不该分开睡。”
清沅深吸一口气,很想骂他一句,难道他们上辈子不是夫妻?为什么上辈子能分开睡,这辈子就不能了?这难道不可笑?
柯弈也觉得自己可笑,他不明白从前的自己到底在固执什么,有什么话是不能摊开了说的?有什么问题是不能好好解决的?还有,他明媒正娶的妻子,他为何要将所有感情内藏于心?为何要节制?他就是喜欢她,就是想和她日日睡在一起。
他合上双眼,握住她的手:“困了就睡吧,明日还要回门。”
清沅没能挣脱,低喊一声:“你说你不打搅我的!”
“好。”柯弈松了手,抓住她的衣袖。
我此生非你不娶
她一噎,起身瞪着他。
柯弈睁眼:“怎么了?”
“没!”清沅又喊一声,往后一倒,紧紧闭上双眼,眼不见心不烦。
因着要回门,她没有多睡,一早就醒了,柯弈比她醒得还早些,又在外面练拳。
腊月初的清晨,地上都结了霜,柯弈穿了身薄衣在院中练拳,额头上却冒出许多热汗。
清沅不是没怀疑过,是不是他年龄大了所以才在房事上不甚勤勉,可又见他身体健硕身形紧致,瞧着也不像是不行,大概是真的不贪念女色。
她轻轻放下窗子,收回目光的一瞬,却瞧见躲在廊下柱后偷看柯弈的侍女。
这个侍女她记得,叫荟心,是她从家里带来的,只是从前未曾服侍过她,故而不太亲近。
不过,她倒是见怪不怪,她就没见过哪个不喜欢柯弈的,京城多少姑娘家许亲都要按照柯弈的模样寻。看就看吧,她总不能将人眼睛捂起来。
她放了窗,回到卧房洗漱。
不久,柯弈微微冒着热气进门,拿起帕子擦了把脸,问了句废话:“醒了?”
“嗯。”清沅坐在铜镜前,已准备要梳妆。
“清沅,我给你描眉吧。”柯弈添了件衣裳,拿起眉笔,在她身旁坐下,“前日给你画过的,不会出错。”
清沅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争执,不冷不淡应了一声。
柯弈弯了弯唇,收敛神色,轻轻抬起她的下颌,稳稳当当描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