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墨玉冷笑:“修地龙。”
纪鸿鹄惊讶的瞪大眼睛,“师傅终于舍得花钱给我们修地龙了?他不是说什么‘骄奢淫逸不可取,别以为这是你家’吗?”
时忍冬顽固而严厉,门下弟子无论何种身份背景容貌,皆一视同仁。
他的仁心,只对病人。
纪墨玉不语,只是冷笑,却又有一身形挺拔如松的青年走了过来。
“小清还没来?不是说我旁边的东院儿给他住?”青年开口,是百廷玉的声音。
纪鸿鹄一愣,“你说君月清?他还没来?昨天师傅不是让他早点来吗……”
百廷玉笑了声,她披着玄色狐裘,模样温柔又英气,“太师府给他告了假,说午后才来,师傅让我来给他指院子说规矩。”
话音落下,院中顿时静了瞬间,而后纪鸿鹄嗷了一声,锤了锤合欢树,不公平的大叫出声:“艹啊!我怎么没这个待遇?我入院那年病了都要被师傅拉来炒药……”
百廷玉拍拍他肩,“谁让你那年总是装病?师傅不信也正常,而且他后来发现你是真病倒了,不是还熬了一宿的药给你送去?又忘了这个了?”
纪鸿鹄哼了声,抱住双臂,还想再叨几句,院外却有马儿叫声响起,三人诧异的抬头一看——
君月清一袭青裘,束着银色小冠,腰间挎了个乌黑的、狼模样的小药包,他从门外小跑进来,身后还跟着十来个面目凶狠、一身杀气的高壮青年。
一行人气势汹汹,仿佛刚从战场归来。
“……他这是要带人来拆杏林院吗?”纪鸿鹄疑惑的开口。
纪墨玉也皱起眉头——他这个愚蠢弟弟不知道,这两日君月清在京中名声大噪,引起了许多势力的好奇。
医术暂且不说,他们最好奇的是他的身份,毕竟在他们得到的消息里,君家从未有过二公子。
不可轻信。
他正想提醒两句,却见百廷玉已走了过去——
“姐姐!!”湛月清眼神一亮,“姐姐中午好!!!”
百廷玉震了一下,恍惚间好像看见了自家养的猫。
纪家兄弟也凑了过去。
湛月清眼睛眯成月牙状,盈满了柔软的笑意,又朝身后一挥手,顿时有侍卫拿上来一支长盒。
“姐姐,这是我送你的礼物!上次用了你的发带,还没感谢你,这次你可千万要收下!”
百廷玉:“……”
“还有你们……”湛月清看向长得一样的双生子,“我听说墨玉喜欢文房四宝,特意为你寻了一方胡人的砚台……”
他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个盒子,却犹豫了下哪个是墨玉。
白的有洁癖,白的是墨玉!湛月清赌了一把,将砚台塞进纪墨玉手里。
纪鸿鹄还没等湛月清开口,便眼巴巴的瞅着他,指了指自己,“我呢我呢!他们都有,我没有吗哥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