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小松尖叫一声,以为自己要落下去了,但手臂却忽地被一双手拽住了。
她恍然回神,身躯却已被捞了回去——
湛月清揪着她的手臂,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人拽了上来。
他太弱了。
居然连个十来岁的姑娘都差点抓不动。
回头可得多练练臂力。
“哥……”
却是湛德和湛小松的声音一起响起。
湛月清冷着脸,扫过堂中众人,有的女眷见不得方才的场面,受到惊吓,已被自家下人扶出了花阁。
堂中如今只剩了湛家人。
“湛月清!”许氏有些惊愕的看着他,“你怎么……”
湛月清却没理她,而是看了眼湛小松,低声温柔道:“妹妹,你没事吧?”
湛小松通红的眼睛里落下泪水,抱住他,大叫一声:“我……没事、我没事!哥,你这两天去哪儿了啊?!我、我好担心你呜呜呜呜……”
她哭了起来,大惊大喜之下,竟然晕了过去。
此话一出,知晓内情的湛家人都神色一僵。
湛德更是眼神惊疑起来。
——湛月清,怎么会还活着?
先不说迷药的事,只说手臂上取血留下的伤口,加活血化瘀的浴池水,都够他伤口崩开喝一壶了。
他怎么会还活着?
他收买的两个侍卫没做实事吗?
——湛月清确定湛小松只是受惊过度的晕倒后,才起身,盯着湛德,学着暴君阴恻恻的语调,冷冷的道:
“三弟。”
“艳鬼”讨债
“三弟,你觉得我昨天去哪儿了?”
他的嗓音十分清冷,宛若尘世外的仙。
可落在湛德耳朵里却像恶魔喃语。
湛月清长发半扎,发间有个小金簪插着,身上穿了件月牙白的金竹祥云纹内袍,外面披了件墨青色的大氅,看上去像个矜贵的小公子,没有半点平日里那对万物都带着恐惧的畏缩模样。
湛德皱起眉头,敏锐的察觉不对。
他以前不是这样的,为何现在像变了个人?
还有这衣服……他怎么会有此等绸缎的衣服?
他只在宫里夜宴时,见某些一品官员的夫人穿过。
许氏也连忙出来打圆场,“老二,你这是说的什么话?”
“我说的什么话,你们不清楚吗?”湛月清冰冷的目光扫过他们。
湛德眼眸一动,忽地扑了上去,疯了一样的撕开湛月清手臂上的衣服——
那道划伤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