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是要和我拉家常?”裴行知反问。
他有些不高兴,说不上来由,总之心里不舒服。
崔沅眼眸黯了黯,她怎么忘了,裴行知怎么会愿意和她透露这些?
“说不说在你。”
裴行知轻易就感受到崔沅看他的眼神,从淡然变得有些疏离,他心下更是一堵,不免想起她曾经对他的质问,还有那语气中的失望。
透过眼前的崔沅,他眸中出现了另一幅画面,她双眼含泪望着他,满是悲戚与心伤,还有部分绝望,她说反正你从来什么也不肯对我说。
“反正你从来什么也不肯对我说。”
多谢你“救我,必报。”
两道不同语气的声音重合,裴行知的心一阵刺痛,瞬间被拉回神智。
他瞳孔骤缩,心内有怯,怎么也控制不住,这种感觉叫他心慌。
稳住心神后,他眼神微闪,嗓音都低沉了些,“我不说,你可会生气?”
崔沅难以置信,这话竟然是裴行知说出口的。他小心翼翼的模样,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,叫人不敢认。
她都有些因眼前的情况呆愣住了,她讷讷道,“会吧,不过多半是生闷气。”
裴行知的情绪已经彻底稳住,但是那股心悸仍在,他顺着自己的心意还是回答了她方才的问题,“我与樊瑞远认识的时间比你还早些……”
他只挑了些重点说,崔沅也听明白了,樊瑞远与他合作开了这满月楼,但其实情分胜过利益。
“我想知道樊瑞远的身世。”既然他们交情如此深,想必是知道的。
“你打听他做什么?”
既然要从他嘴里打听消息,自己也要坦诚才行,崔沅道,“我怀疑他与长宁侯府有过节。”
裴行知了然,她既这么说总是有来由的,“樊瑞远出身浙州樊家,樊瑞远的父亲是樊家长房唯一的子嗣,可就在樊家家主离世后,他父亲的身世被揭露是樊家主偷龙转凤换回来的,根本就不是樊家的血脉,樊家剩下几房为了争夺家中产业,以此借口就将樊瑞远一家赶了出去。樊瑞远父亲倒也争气,离了樊家白手起家,倒也干出了些名堂,奈何樊家对他步步逼压,他这才带着妻子离开浙州辗转到了湘南。”
原来樊瑞远背后的家族也挺复杂,崔沅发问,“他父亲真不是樊家人?”
要知道
大家族中,为了利益设计陷害的人可不少,哪怕是亲人。
裴行知第一次听樊瑞远说起,他也是这样问的,樊瑞远告诉他是真的,他的父亲就是樊家长房从外头买来的,樊家长房为了保住自己家主的地位,不惜将亲生的女儿送走。
崔沅若有所思,一番听下来并不觉得樊瑞远有何不对劲的地方。
“你方才说怀疑他与长宁侯府有过节,可我不得不说一句,从未听说过他及他的家人同长宁侯府有什么往来。”裴行知替她说出心中疑惑。
也许真的是她想多了?崔沅不由想。
“你能不能替我约他一见?”既然打听不出什么,倒不如直接见一面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清楚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