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知道,看着这么小的孩子痛哭流涕,任谁都不会向着炎幸。
更何况小孩子不懂事人之常情。
大人和小孩子计较,那叫不懂道理。
“就是,炎招娣,快给我儿子道歉!”
男人轻咳一声,脱下外套,塞到炎幸的手里,随即转向黄雅梅:“我说的是你,道歉。”
炎幸刚想婉拒这件衣服,随着低头那句“不用”的脱口而出。
自己才意识到,刚才的水虽然没有悉数落到她的身上,但却精准地泼在了她的身前。白衬衣崩溃瓦解,此时里面的粉红色内衣隐约可见,勾勒出饱满的形状。
她立马抄起外套,挡住自己。
淡淡的烟草味侵入鼻息。
黄雅梅这下愣了:“我凭什么道歉?”
“不道歉也行,你进去脱裤子,别关门,我们所有人在外面看着你。”沈徒挑挑眉:“进去啊。”
“你这不是耍流氓吗?”
“是。”
“?”
沈竹扯了扯嘴角:“你也知道。”
炎幸上前,附和道:“你现在知道耍流氓了,那你儿子之前偷看我,就不算耍流氓?”
“他还小”
沈徒一把将哭的昏天黑地的炎耀祖揪起来,随手摸出了手机,摁了几个数字:“小不是偷看女生的借口,你这叫偷窥。是要负责任的。既然你和你母亲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那就让警察来教育你吧。”
黄雅梅没文化,字都识不全。
一听要叫警察,瞬间没了威风。
她也自知理亏。
这事,要是被学校家人知道了,那炎耀祖还有脸上学吗?
“报啊。”炎幸捂着胸口:“你刚才不是说要报警吗?用不用我替你报?”
“别别别。”黄雅梅摁着她的手,知道自己不占理。“招娣,你说咱都是一家人,有话好好说。别报警啊”
炎幸居高临下,半晌,她扯了扯嘴角:“好说行啊,嫂子,那你和你儿子让我泼一盆脏水,然后再我道歉!”
“”
人群散去,炎幸对着洗手间的镜前,嫌晦气地擦掉身上的污渍。
老人说不能当面朝人泼水,尤其是脏水。
那是晦气的象征,是对人极大的不尊重。一般关系极差,势不两立的双方,都不会做到如此境地。
刚才被泼了一身脏水,也不知道那男人怎么样了。
她自己也没带备用的衣服,但这外套还是要还。
炎幸硬着头皮,抱着男人的外套,冲出来寻找人。
却见男人在门口,叼着燃了半截的烟,见炎幸出来,弹了弹烟灰,漂亮的烟圈于云雾中升腾,消散。
沈徒迎面遇见她,视薄如蝉翼的衬衣勾画出锁骨明显的形状,两朵花瓣上圆乎乎,软嘟嘟。
他立马清清嗓子,转移开了视线。
“你还没走,太好了”
沈徒捻灭烟头:“有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