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渡的气焰戛然而止,“”
这夫妻俩想的主意,怎么都一模一样?都想在这里找个借口弄死他?
凌霁嘴角弧度依旧,笑得不慌不忙,“你且安心,既然孤下了决心要带你回去,定会给你假死换个身份,是也不是?”
算计他,又算计枝枝,还想借机蹉跎蓟川灾民的钱粮,哪有让他直接死了这么痛快的道理?
闻言,凌渡好似被人抽了神采,无助地躺在了地上。
他自嘲地笑了半晌,既然他不好过,那么跟他主仆一场的夏枝汀,也别想好过!
这么想着,他竟又继续挖苦道:“皇兄,你就说,今后这太子妃,你还如何能信得过吧?”
“为何会信不过?”
凌霁笑意不减分毫,面不改色地胡诌道:“万一,太子妃本就是孤这边的人呢?孤认识太子妃的时日,怕是有十多年了,这可比你说的五年要多得多。”
“你在胡说什么,凌霁,这话你说了自己会信吗?”凌渡听罢又气又笑,“十多年前,她夏枝汀才几岁?你如何能认识到她?”
凌霁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,这话,他是真信。
枝枝在他四岁时就来到了他的身边,他看到的就是真的。
纵使一切听起来都透着十足的怪异,甚至年龄也经不起推敲
但他也只相信他看到的。
真要和你嫂嫂斗,你分明还嫩着
“枝枝,可有什么话要对皇弟说?”
凌霁稍微敛神,放柔了声音对外传话。
夏枝汀从外边探了个脑袋进来,匆匆扫了一眼,二皇子已经躺在地上,脸上还有些痕迹,十分狼狈。
显然是被自己的好兄长打了一顿。
但是凌霁衣衫十分规整,没有半点乱,整个人潇洒淡然地立在一侧,像个截然不同的风景,仿佛这一切与他没有半点关系。
她忍俊不禁,原来凌霁刚才是不想让她看到他训人的场面,这才让她出去的
便乖软摇头道,“我无话可说。”
“慢着!”凌渡突然痛哼着,艰难地张了张嘴巴,“我我有话。”
他竭力睁开眼皮,看着女子在凌霁面前莫名乖巧听话的模样,只觉得心头涌上一阵又一阵的自嘲,钝痛捶心。
他栽培了五年的小婢子,说跑就跑,说反就反,到底凭什么?
凌霁却冷不丁地打断他,“你配吗?”
话音在喉咙卡了半晌,凌渡最终只是盯着夏枝汀,缓缓咬出几句话:
“呵到底是我这个当主子的老了,玩不过你这小婢子!好端端地借你使了个美人计,反倒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