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”两个字,还被她故意写得特别特别大,占位是其它字的四倍面积,仿佛别有一番深意。
她没让香容看信,等墨干了,便自行把信折好,递给香容。
送去东宫的信都有特定的信使渠道,不是她该费心的事。
香容笑着接过了太子妃的亲笔信,心想,太子殿下真是多虑了。
其实太子殿下总共留了五封信,说是只要太子妃没有回信,那就一天一封给她送过去,直到哄得她愿意亲笔回信为止
看来另外三封信是白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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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日后,夜里,凌霁刚在东宫忙完了许多令他焦头烂额的事情。
这时收到了两封从冀北送来的信,他心头一暖。
看备注可知,一封是香容代写的,一封是枝枝亲笔写的。
他忍住好奇心,先是逼迫自己看了香容代写的那封信,发现枝枝说的都是些关心他的气话,不禁扬了扬嘴角。
他就知道,枝枝肯定是挂记他的,不然,她又怎会第二天就愿意给他回信了
而后,凌霁终于爱惜小心地拆开另一封信。
结果就是两处偌大的“不行”二字映入眼帘
少年瞳眸骤然一缩。
提升技巧,下回一定行
他愣了好一会儿,突然没好气地笑出了声,至少枝枝算是消气了。
也好,她说不行就不行吧,凌霁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。
毕竟只有她一个人试过到底行不行,可不就是她一个人说了算吗?
想起成婚半年以来,枝枝的肚子也确实没有动静
凌霁甚至还惦记着之前和她的约定,若是枝枝真的生了一个女儿,将来他登基之后,愿意力排众议选做皇储。
只不过眼下时局特殊,没有怀上孩子,对他二人都好。凌霁想,他和枝枝都还年轻,不着急的。
他铺开纸张,想了想,便又写了简短的回信一封。
信中丝毫没有提及他在京城当下的危险处境,语气也是一如平常般轻松。
做完了这些,凌霁小心翼翼地,将她写给他的信用一枚琉璃盒子珍藏了起来。
锦鲤池中涌出一抹清泉,转眼又是过了好些日子。
夏枝汀在顾府园林中闲坐,往池中投着鱼食,自顾自地玩儿。
上回给凌霁写信之后,她便一直待在顾府当中,精神很快就振作起来了。
或是翻阅书籍了解大颐的历史,或是跟齐夫人学起了画画,向齐夫人请教一些画画的技巧。
齐夫人本是冀北一户画师家的才女,成为顾府主母后,她便荒废了曾经的技艺,如今她在夏枝汀的影响下,又开始重操旧业。
两人没几日时间就玩成了一片,相处得很好,经常去池塘边上一起读书作画。
而顾知府受了太子殿下的叮嘱,不敢和太子妃靠得太近,面对自家夫人突然被太子妃占用一事,敢怒不敢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