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容颜还是这样一成不变吗?她会看着他老去吗?
他有些不敢想下去,便不再细想,只是想着今后更要珍惜她在自己眼前的时光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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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霁原以为自己受伤无法出行,会大大地耽误了新政策传播的时间。
为了不拖新策推广的进度,他在府上召集了一众随行官员议事,结果这一召才知——
詹事府官员,人人都以他为楷模,像他那般亲自走入深山,为无数流民宣讲了新的政策,俘获了大批民心,新策推广得极为顺利!
若是坚持这样做下去,不出半个月便可以解决掉将近二分之一的流民问题。
凌霁正高兴着,突然发现这里少了个重要的人,“都御史尚闻呢,今日他怎没来?”
话音刚落,尚闻便出现在门外请示:“太子殿下,微臣来迟,但有要事相报!”
看起来,是要带些什么人入屋。
凌霁说:“都进来吧。”
结果随后出现的,却是一位眼熟的身影,正是那位二十八岁的“老伯”!
他身后,还跟了许多看起来同样饱经沧桑的人。
“求求太子殿下恕罪。”
那些人什么也不懂,看着凌霁,直接就害怕得跪了下来,重重磕头。
竟然敲得这石质的地面砰砰响。
尚闻恭敬道:
“昨夜,有几位流民来了微臣这里,说是要和太子殿下负荆请罪,声称他们受人指使,对殿下的马车动了手脚,怕是已经坠落山崖。”
“微臣闻讯后,惶恐万分,即刻带了全部官兵去搜寻殿下的踪迹,怎料没寻到殿下,却撞见了几批山匪,将那山匪尽数拿下!”
“后来,微臣等人又看见了天上的烟火,得知殿下安好,这才宽下心来。”
说着,他回首看向那一众谢罪的流民,冷嗤道:
“所幸天佑殿下,大难不死,还能听见尔等的谢罪。太子殿下,您打算怎么处置他们?”
凌霁望着这些人,眸光微沉。
山间愚民未教化,受到了一点蝇头小利便被鬼迷心窍,是情有可原的事,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,而且此次事情影响重大,几乎已经伤及了国本!
若是重罚他们,定会伤了其他对朝廷抱有期望的流民的心,而他,也得不到任何好处。
但是不罚,岂不是对大颐律法视若无睹?伤人害命的事情,又怎能说放过就放过?
几位流民继续磕头道:
“俺们真不知道来人是太子,也没想到太子爷对大家伙都这么好,真心为俺们这些贱民谋福”
“咱当真是都被那所谓的恩公施了利、迷了心,这才对太子爷的马车动了手脚!!”
凌霁听着他们的道歉声,迅速稳了心神,他突然意识到,不论罚不罚这些流民,都要抓出幕后指使的人。
“你们口中的那位恩公,到底姓甚名谁?”
流民连忙答:“恩公姓谢,他的手下都让咱们唤他谢大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