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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江闻野篇（第1页）

第1章江闻野篇

2013年8月27日

一道闪电撕裂夜空……

“啊，闪电，好吓人啊，你看到没？”

“马上要下雨了，看样子将是一场暴风雨啊，我们快走吧。”

一对情侣相拥着快步离开。

晚上八点十三分，行人匆匆忙忙奔向属于自已的终点。原本热闹的街道，因这道闪电逐渐归入沉寂。

一名中年男子脚步踉跄着走进胡同深处，对面走来两个女孩儿，擡头瞅他一眼，拉着手脚步匆匆的经过，带起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随风飘散开来。

他张口骂道：“跑他妈什麽，老子能吃了你？嗝。”顺便带出一个腥臭的酒嗝。

即便脑子已经不清醒，仍是准确找到了自家大门，掉了漆的破旧铁门吱嘎一声打开。

客厅一片昏暗，“咚”随即传来男人怒骂：“妈的，为什麽不开灯，人他妈死哪去了！赵蕙芸，你是不是早就盼着我死了！“

膝盖撞到鞋柜，骨头像被锤子敲碎了，疼痛让他更加怒不可遏，摸索着打开客厅开关，没看到人，摇摇晃晃走进主卧。

此时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窗户。

转瞬而逝的光影中隐约见到床上隆起一个鼓包，他“啪”的打开台灯，掀开被子，揪住女人的头发将她扯下床：“贱人，黑灯瞎火的，你想我死是不是？没用的东西，打死你！”

“啊！江国财！放手！快放手！！”赵蕙芸一手按住扯的生疼的头皮，一手拍打江国财手臂，试图让他放手。

男女力气终究悬殊，在江国财的拖拽下，赵蕙芸连滚带爬的摔在冰冷的地板上，床头柜“咣当”撞出老远，桌子上的东西稀里哗啦撒了一地。

“还敢还手！几天不打，都要爬到老子头上了！可真是长本事了！”江国财举起拳头照着面门砸下来，仍不够解气，他喘着粗气，擡脚踹上她的肚子。

“啊！啊！别打了！孩子会听到的！”赵蕙芸口鼻喷血，眼泪鼻涕糊满青紫的脸，她抱住江国财的腿，擡起头，拼命睁大那双肿成一条缝的眼睛，乞求道。

尽管她现在脑袋里如同钻进去千百只苍蝇似的嗡嗡响，随时能昏过去，腹部也像被卡车碾过，五脏六腑如同移位了般钝痛。

但她现在顾不了那麽多，儿子就在隔壁房间，她不能让儿子看到。

听她提起儿子，江国财掐住她的脖子，恶狠狠道：“听到又怎麽样，看到又怎麽样，那就让他看看，看看老子是怎麽教训不听话的女人的！”巴掌毫不留情的落在左脸。

赵蕙芸跪在她脚边，讨好的抓住男人的手臂，嘴里哀求着：“求求你，不要打了，求求你！啊！”左脸迅速充血肿胀。

面对这样一张面目全非的面孔，江国财显然更加兴奋，他眼珠赤红：“看看你现在的样子，看你还怎麽出去勾引男人！”

第三道闪电落下，卧室亮如白昼，在满地狼藉里赵蕙芸一眼看到了10岁的儿子……

“小野，不要看，回房间去。”

赵蕙芸脸色灰白，嘴唇颤抖，她手脚并用的爬向儿子：“快回去，回你的房间，快去！”

“往哪跑。”江国财拽住她的脚踝拖回去，像拎一只小鸡仔，“儿子看着，女人不听话就要像这样教训，记住了吗？”

江国财醉醺醺的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，清脆的巴掌声落下，他活动着手腕：“妈的，老子的手疼死了。”

赵蕙芸面颊上迅速浮现五根通红的指印，像从皮下渗出的血迹。她管不了这麽多，抓住机会挣脱束缚，站起身往外跑。

江国财擡脚去追，脚下不知踩到什麽东西，身体不稳的向前栽去，倒下前推了她一把。

赵蕙芸趴在地上没有了动静。

“操他娘的，真晦气！”江国财爬起来，脚步虚浮的走到她面前摇晃着蹲下：“跑啊！怎麽不跑了？”

话落，抓起她後脑勺头发，手上用力提起她的脑袋，瞪着眼睛愣了几秒，砰的丢开，跌坐在地板上，蹬腿爬开。

赵蕙芸死了。

赵蕙芸死不瞑目，她的额头磕到床头柜最尖锐的地方。

江国财酒醒了，喝下的那些马尿最终变成一股热流，地板上一滩不明液体。

“我，我不是故意的，不是我！不是我！都是你的错，你好好听话，怎麽会，怎麽会……”

小江闻野是被桌椅翻倒声吵醒的，老式的居民楼本就不隔音，父母吵架又不管不顾，楼上楼下都能听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