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落正奇怪清姐和谁说话,就见破垃圾袋动了动,钻出一个脑袋,吓了一大跳。
银丝满头的阿婆解开塑料袋,也不道谢,哼哧哼哧就埋头吃起来。
乐清笑意满满。“好吃吧,我们左阳市的特产,我吃了也有十年了,一直吃不腻。”
云落磨蹭到乐清身旁。“姐,她是谁啊?”
阿婆抬头,朝乐清点了点头,混沌的眼里有黑块在挪动。
乐清笑意越发浓了,可云落却被那一眼看得后槽牙一紧,咬到发酸发疼。
可疼过之后,就是无尽的怜惜与心酸。
云落低声。“姐,这阿婆是谁啊?怎么一个人在这?她睡在这吗?她的子女呢?”
乐清努努嘴。“她是巫山人,你自己问问。”
巫山人?
云落有些奇怪,用方言问老太。“$&$$¥¥”
“……”
乐清完全听不懂,也不好插嘴,等阿婆重新啃上烤鸡,才出口问道,“她说什么?”
“阿婆说她要找人,拿着大长灯的人。”
乐清:“大长灯?这人还有什么别的特征?”
阿婆似乎能听懂普通话,一拍大腿,情绪异常激动,叽里咕噜喊个不停。
云落帮忙解释。“叛徒,到我家里抢东西,弄死了我儿子,杀人犯。”
乐清越听眉头越皱。“怎么断断续续的?”
云落:“南方的方言隔了一个山头就大不一样了,阿婆年纪又这么大,你让姥姥来听都不一定能听全。”
乐清:“那个叛徒到你家抢东西,弄死了你儿子?”
老太太犹疑了一会,点头,手忙脚乱地连说带比划。
云落:“她要找那个叛徒。”
叛徒,背弃自己同胞的人才能称为叛徒吧。
乐清:“他是巫山人吗?”
阿婆连连点头,用手指在地上划拉,很快就写出了两个字。“珪拓。”
字迹歪歪扭扭,笔画顺序也不对,这两个字像是深深印在阿婆的脑海里,她一定这样写过无数遍,才会如此熟练。
珪拓,可以肯定不是汉族人。
乐清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下一大半了,只要不是汉族人,那这起还不确定的杀…人案就不会上升到民族,处理起来就不用考虑太多了。“你问他儿子叫什么,什么时候死的,当时有没有报警?”
云落彻底沦为翻译机。“二十多年前,那个叛徒很厉害,有很多帮手,他们打不过……她儿子这么多年一直停在祠堂里,她就是要图个说法。”
二十多年,一直停在祠堂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