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可不想再坐在一堆尿上面。
姜央咬了一口西瓜,口齿不清道,“桑小姐,昨晚上有雨。”
“什么?”桑绿有些没听清,端起扫帚,欲走出矮棚问她。“昨晚上不是过去了?”
咔嚓——
扫帚顶部戳到棚顶,哗啦一声,迎面砸下一大捧水。
像是平白无故被打了一巴掌。
桑绿眼神发懵,等回过神,一低头,瞬间崩溃。
从天而降的水太重,砸进车子后座,溅起不少不明物体,粘在胸前的衣服上。
不知是不是过于敏感,桑绿觉得自己的脸上好像也……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!”
随后,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孩,拖着扫帚,从低矮的草棚里飞奔而出。
姜央笑得眯起眼,又戾又美,双腿晃荡得更欢快了。“我早说啦,昨晚有雨!”
到了吃饭时间,厨房的烟囱吹出一坨一坨黑灰色的烟。
咚咚咚——
菜刀砍在木墩上,声音并不清脆,像木桶砸进水井那一瞬间的闷声。
桑绿每次洗漱打水,都对这个声音很困扰,闷声意味着水桶没有斜入水面,而是底部与水面紧贴,一旦造成这个局面,她力气小,很难将水桶斜过来装水,大多时候都得忙出一身汗才能勉强装入半桶水。
更别说,大白天的没热水,只能打井水洗去沾上的尿液,方才打了无数次桶水,差点把脸洗去一层皮,现在脸上身上又疼又凉又累。
咚咚咚——
这声音听着真累。
桑绿瘫在灶台后的柴上,忽略那点刺挠,还是蛮舒服的。
几次帮忙起火,桑绿手法渐渐熟练,没一会儿,将里面的两个火口都点燃了,三个火口一起燃烧,其中有两个是给两头乌做饭。
先前满满一墙壁的柴少了一大半,桑绿几下子往火口囫囵一塞,肉眼可见地又少了一些。
细柴更容易燃烧,但不经烧,一会就没了,桑绿又塞进去不少细柴,旁边空出来的位置刚好到半躺着的程度。
桑绿躺下试了试,舒服地叹息。“等会喂猪,我能不去吗?”
“为什么?我的猪猪们很喜欢你。”
“……我有点承受不起这样的喜欢。”
姜央不勉强。“那你下次再去吧。”
桑绿逃过一劫。“姜老师,今天我只问了一个问题,还应该有一个。”
两口大锅装满水,隐隐冒出热气,最旁边人吃的锅只蓄了一点点水,已经有点沸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