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央道,“我说是对的,就必须是对的,没人会反驳。”
桑绿叹了口气,是了,强权胜过世间的一切,母亲的强权也是。
这世间最可怕的对比就是同人不同命。桑绿萎靡不振。“那你体会不到我的痛苦。”
姜央完全没有想体会他人痛苦的兴趣,抱着乐谱。“那我走了。”
“你不想问吗?”
“问什么?”
“曲子创作的背景,最起码,你得知道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吧。”
姜央摇头。“我给它重新取个名字。”
桑绿笑得无力,对方目无法律,肯定也不会在意什么版权问题。
她厌厌地瘫在钢琴上,钢琴也懂主人的心境,发出闷闷的咚声。“那你打算叫它什么?”
“嗯……叫桑绿曲。”
桑绿‘铿’地一声抬头。“这是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,你叫什么都好,就是别加上我的名。”
“太长了,桑绿曲比较简单。”
“那你叫姜央曲吧,也简单。”
“这是你弹的,刚刚我听得很开心,所以要取你的名字。”
桑绿彻底服了,反正眼前的人可能都不会出大山。“随便你吧,那你要听作曲家的生平吗?”
正好闲来无事,母亲的一通电话打碎了先前酝酿好的情绪,和姜央好好科普一番,就当重新找找作曲家的感觉了。
姜央懒得听。“为什么要纠结作曲家的生平呢?”
桑绿语顿,这种本该如此的流程要怎么解释?“嗯……就像你学古诗词,一般不都是要学习作者的生平经历,才能更好的体会作者当时的心境吗?”
姜央想了想。“没有啊,封老师没有教,他教我们唱出来,一唱就记住了。”
桑绿试图扭正姜央的学习方法。“记住了不代表你真的理解了。”
“我为什么要去理解一个死了几百年的人?”
说得也是,桑绿无法反驳。
这回轮到姜央来扭正桑绿的学习方法。“桑小姐,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,别人的生平经历永远只是别人的,何须理解?我们过的是自己的生活,当然要用自己的情感去诠释。”
“我所接受的教育,我的老师、我的母亲,他们都告诉我,必须了解这些东西,才能感受曲谱的灵魂。”
“那是别人的灵魂,不是你的。”
一语中的。
桑绿似有所悟,却又不敢相信。“我妈妈是钢琴天才,十六岁就能在柴赛拿冠军,此后更是获奖无数,我的老师也是……他们所积累的经验是别人无论如何都达不到的,也会有错吗?”
“阿札玛说,新升的太阳总是比落山的更明亮,如果我做的事和她相违背,那一定是我对。”
“那你有和她相违背吗?”
姜央眉眼自豪。“没有,目前来看,阿札玛说得都是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