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喜闻乐膳门前就张贴了通知,暂停歇业。
一大早,陆玉山拉着那木板板车,木板板车上拉了口棺材回了村。
柳三娘哭的双眼核桃一样,其实是用洋葱熏了一夜的成果。
从古至今都有人死后落叶归根一说,陆长青的葬礼当然还是要回去办的,正好避开人鱼混杂的小镇,在村里会更安全一些。
司遥身边离不开人,李成则留在店里。
第三日,陆长青下葬的日子到了。
过来吊唁的人不少,还有不少附近村子的居民,一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陆长青为人看病,广结善缘的缘故。
不远处的一个山头上,沈韫站在那里,寒风冽冽,吹得他衣角翻飞。
从他站的这个位置向月亮沟的方向看去,正好可以看到出殡的队伍,白花花的纸钱飞的满天都是,隐隐约约的痛哭声在冷风中越发刺耳。
沈韫望着那口黑漆漆的棺材,他甚至在想,陆长青躺在里面会不会感觉到冷。
那个曾口口声声说要阻止他作恶,誓要缠着他改邪归正的傻子到最后还是被他害死了。
萧难拿了件御寒的衣服从身后走上前,想要为沈韫亲手披上,可想起这段时间沈韫对自己成见颇大,中途又缩回了手。
“阿韫,人死不能复生,莫要为了不想干的人再冻坏你的身子。”
话音还没落下,沈韫的拳头就落在他的脸上。
萧难口中很快弥漫着血腥,他捂着下颌不可思议的看向沈韫。
难道就因为杀了一个陆长青,沈韫就要跟他翻脸?!
那他口中的仇恨算什么,他们俩之间的合作又算什么?
王虞山见状,立刻想要上前,萧难抬手制止了他。
萧难道:“阿韫什么意思,因为一个陆长青要跟我翻脸吗?”
沈韫收回眼神,转身看向脸色阴鹜的萧难:“你做的事还不配让我翻脸,我打你,是想让你动动脑子,你以为杀了陆长青对我来说就没了阻碍,你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利用我。”
“真是蠢不可及的蠢货,陆长青暗中投送粮食接济昌武侯,老侯爷不日回了宁州,让他知道是谁杀了陆长青,你觉得你能在他手中讨几分好?”
“皇帝要杀你是想有个名正言顺的罪名除掉昌武侯,昌武侯杀你,是因为你杀了他的救命恩人,萧难,你真是好大的本事。”
沈韫所说,字字句句,有理可循。
萧难找不出任何反驳的余地,如醍醐灌顶一般将他从头淋到脚,清醒像毒蛇刺激的他的每寸感官。
那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排山倒海而来,压的他喘不过气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