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祖母教训得是。”
“出去罢,哀家要就寝了,这一天天的,真叫人不省心。”
“皇祖母好生歇息,孙儿告辞。”封朝行了礼,便退出了仁寿宫。
封朝拿了合符,从南门离了宫,前往郊区的别苑。
还是这里清静安心,不必面对那些糟心的人和事。
临淮取了炭火,又叫厨房做了些吃食过来,伺候着封朝宵夜。
“能去楚庭,这也算是一桩好事,短时间摆脱了太后的监视,不必时时提心吊胆。”
封朝也不知想什么想得出神,许久才道:“去,把褚大夫找来。”
临淮一脸紧张:“殿下可是哪儿不舒服?”
“我……”封朝想了想,说道:“本宫膝盖疼,在仁寿宫跪了一个多时辰,想必是伤着了,你赶紧把褚大夫找来便是。”
“好,咱家这便去请褚大夫过来!您先忍着。”
等那褚灵峤来时,都快到子时,真真是满身风霜,披星戴月。
“祖宗,就不能白日找我?非得等我梦周公时?”
封朝将屋内伺候的下人都遣了出去,一脸无奈又委屈道:“若我生病能挑时辰,下次我定不挑这大晚上你梦周公时,可行?”
这话把褚灵峤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僵持了半晌,禇灵峤才上前问道:“是哪儿不舒服?”
封朝当着他的面就要把裤管撩起来,把褚灵峤吓得不轻。
“住手,你说话便好好说话,撩裤子作甚?”
“褚大夫,你想什么呢?我伤在腿上,自然是要撩起来给你看。”
褚灵峤再次被噎住,又觉自己思想龌龊,有损医德。
便摆摆手:“你撩。”
封朝撩得极慢,一副欲拒还迎,叫褚灵峤呼吸一窒,浑身发烫。
“你快些!”
“褚大夫好凶啊!还不是你多想了,才叫我突然难为情?”
“你……”
天老爷啊!这祖宗怕不是来惩罚他的罢?可他想来想去,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啊?
要说的话,可能是从阎王手里抢人抢多了,才遭了此报应!
待封朝将裤管撩上去后,褚灵峤只是浅浅看了眼,心中一阵惊诧:“这是怎么跪的?青了这么一大片。”
封朝装出一副柔弱委屈的模样,“我原本在家中就不受重视,处处遭嫌弃,祖父留了些产业在楚庭,近些年经营不利,我便趁这机会想过去接管,若能是救回来,他们必定会对我刮目相看。”
“这不是值得鼓励的好事?至少勇气可嘉。”
“可我祖母不觉得,她说我是自不量力,罚我跪了一个时辰,那地面又硬又凉,家中女使扶我起来的时候,腿都没有知觉了。”
褚灵峤听得眉头紧蹙,看来这富家少爷在家中也是极不好过。
想来也是,若真得宠,何须服用禁药以男子身份示人?简直不要命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