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个声音在问。
她闭上眼,回答他:“我不知道,忍足。我不知道”
他不再说话,只轻轻拥住她,额头抵上她的。
良久,她的脑子彻底清醒。
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:很晚了,你该走了。
“夕夏,夕夏?”
村民阿姨关切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。
“抱歉,阿姨。我好像走神了。怎么了吗?”
阿姨摆摆手,道:“没什么大事。就是看你傻站在这,满脸通红,怕你不舒服。”
“诶?”她急忙将手背贴上脸颊,“啊,我没事!让你担心了,阿姨!”
广场上,活动中心前的区域被整理为临时就医场所,划分为疫苗接种、健康体检和咨询问诊三个区域。早操结束后,村民们有的去田里劳作,有的则就近去看医生。
由于村民众多,医疗小组有些忙不过来,藤堂夕夏便留在现场给他们打杂。一整个上午,她紧紧跟着本间医生,没和忍足说几句话,也没怎么看他。
快到午休时,村民们渐渐散去。藤堂夕夏正想去活动中心坐下喘口气,突然,“啪”的一声,有东西砸中她的背。
她站在原地不动。几秒后,又来一个。
藤堂夕夏仰起头,深呼一口气,缓缓转动脖颈。身边的几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,疑惑地看向她。
忽然,她皱眉呲牙,一个回头,猛地冲了出去。
大石不小心被她锐利的目光扫到,禁不住后退半步。谦也正要感叹她惊人的跑速,就听她一声怒吼。
“河野裕介!你死定了!”
她的声音气势惊人,谦也不自觉地颤了颤,震惊地看向忍足。忍足弯起唇角,低下头,手插进口袋,低声笑出声。
七岁小孩自然是跑不过曾经女网部的最快跑手,然而小孩很会躲闪。藤堂夕夏好不容易抓到他,打了他屁股一下,他一个扭身,挣脱她的束缚,又蹿了出去。
她不甘示弱地追上去,却渐渐停住脚步。
小孩躲去了忍足身后,抓着忍足的衣服,从侧面探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,偷偷看着她。
她气得牙痒痒的,不得已,抬头对上了忍足的视线。
这大概是她今天第一次正眼看他。
他穿着一件简洁的驼色短款呢大衣,肩线宽阔平直,里面叠穿一件深色针织衫,领口露出白色的衬衣。衬衣被规矩地扣到最上,紧贴喉结,透出一丝禁欲感。
这正经的模样,和昨晚判若两人
一些画面又要涌入脑海,她强行收住思绪,避开他的目光。想到自己一身朴素至极的运动服,她心里一阵焦躁。
在村里给人看病,有必要穿得这么好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