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船爆出鬨笑。大副笑得差点跌下桅杆:“这些小姐是我们的老朋友了。”
六条彩鳞人鱼从浪中跃起,尾鰭拍打出欢快节奏。
为的雌性人鱼拋来串著珍珠的缆绳,用通用语唱道:“我们一向很友善为何小哥出口污衊”
货轮刻意放慢度,水手们默契地收起渔网:
泽比现桅杆暗处掛满贝壳风铃,此刻正隨人鱼的哼唱共鸣。
“据说她们最爱玫瑰石英。”西里斯不知何时爬向船尾,法袍沾满可疑的草料,“我准备了三百克研磨。。。”
泽比出手指时涨红了脸,西里斯正用人鱼语与人鱼们討价还价。
泽比看见人鱼颈部的镀金鳃饰——那是与龙骸港签订的和平徽记。
“菜鸟都这德行。”水手长把一条大鱼当作礼物推下船舷时挤了挤眼,“上个月还有个游侠对著海豚放箭呢!”
话音未落,船尾的羊驼“噗“地吐出口水,精准糊住法师后脑勺。
泽比笑得差点跌进海里,却见人鱼群突然聚拢,为的美丽人鱼竟拋来颗拳头大的夜明珠。
“定情信物!”老疤瘌激动得假牙飞落,“我二十三岁那会儿也有条红尾姑娘。。。”
“然后她把你甩了?”泽比接住人鱼们陆续拋来的海星卡与珊瑚梳,“毕竟你连鳃都没有。”
人鱼们嬉笑著將珍珠项链掛在泽比剑柄,潜入水中前齐声高唱:
“警惕是美德愚行是点缀赠勇士珍珠换笑话百年”
货轮上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
西里斯憋笑翻译时,泽比急忙躺在甲板上装睡。
甲板都迴荡著水手们即兴改编的《塞耳勇者之歌,直到船长用朗姆酒才堵住这群饶舌鬼的嘴。
眾人饮酒作乐,泽比脑海却止不住浮现那四个傢伙的身影……
或许有一天,还会在一起冒险……
黄昏时分,羊驼在船头髮出预警般的鸣叫。
海水突然变得粘稠,无数光水母从海底浮起,伞盖內跳动著萤光。
“《海洋生物图鑑可没这章。”西里斯在实验本上狂写,羊驼趁机偷舔他脚边的墨水。
西里斯的笔尖在纸张划出沙沙声,泽比感受著海风拂面,观察著从未见过的海洋奇景,直到日月交替。
月光镀银的甲板上,泽比正用借来的烤盘煎鱈鱼。
羊驼“饼乾”凑过来偷舔油星,被烫得直喷唾沫。
“看来有人要改名叫喷壶。”泽比把鱼骨拋给盘旋的信天翁,“西里斯,你的《灵能图谱抢救出几页?”
法师从羊驼嘴里扯出半张残页:“不怕,以老子的天才早就记下来,我现在都能默写一遍。。”
他忽然被泽比按头蹲下:三只萤光蝠鱝正掠过船舷,洒落的鳞粉在两人头顶。
老疤瘌醉醺醺地撞进这场面:“二十年前。。。嗝。。。有条蓝尾姑娘给我说过。。。嗝。。。她爱我。。。”
泽比把剩下的烤鱼塞进老头嘴里:“然后她嫌你打呼嚕太响逃婚了?”
…………
夜潮渐深时,泽比靠著货箱仰望星穹。
西里斯抱著睡熟的羊驼挤过来:“知道吗?那些水晶鯨的背鰭能记录航线,它们此刻正在刻录我们的故事。”
“那最好把我揍哭赫托克那段宣传一下。”泽比屈指弹飞爬上甲板偷酒的寄居蟹。
他在甲板上刻下新的印记:是某只萤光小海马亲吻他指尖的简笔画。
甲板下的水手鼾声混著浪涛,仿佛整艘船都沉在昏睡的咒语里。
船身突然剧烈震颤,五条黏滑的蹼爪突然扣住船舷。
隨后海浪的翻涌,五只和人一般高的怪异傢伙跳上甲板。
它们像是蛙类与鱼类的混合体,皮肤覆盖黏滑鳞片,眼球凸出且可独立转动,指间带蹼,背部长有光鰭刺。
它们的鳞片在月光下泛著油光,畸变的眼球凸出眼眶,腮部剧烈张合间喷出腥臭的黏液。
鱼人。
一种扭曲的造物,最初是深海之父通过魔法实验创造的奴隶种族,在深海与幽暗地域中演化出畸形特质。
“没想到深海之父的把戏这么快就来了。”泽比大笑著拔出长剑,还是这种节奏適合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