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海儿的声音出现在脑海——【左梨花,这是你】
“你是我,”左梨花扯扯嘴角,表情难看:“那我是谁?”
似乎是回应她的话,“假人”动了!
这个有着左梨花的脸,皮肤好到让左梨花嫉妒的“假人”,睫毛颤动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“她”眼珠水润,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晕出一片稀碎的阴影,阴影中,深妃色宝石似的瞳孔缓慢转动,带着股仙佛般悲悯的禅意,和左梨花对上视线。
左梨花浑身一个激灵,条件反射地移开目光,又觉得自己没有必要,于是又瞪了回去。
就这一转眼的功夫,对视的感觉没有了。
“假人”仍旧半闭着眼,维持原来的姿势。
左梨花等了一会儿,确认“假人”不动之后,小心翼翼上前,拽了拽“假人”蕾丝披肩褂的衣角。
“假人”再次抬眼看向她。
左梨花拿开手。
被注视的感觉消失。
左梨花再戳。
“假人”再视线再次聚焦。
左梨花闭眼,睁开,视线消失。
左梨花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。
这次她没有看向“假人”,而是心中默念:看我!
果不其然,“假人”如她所愿,投来了淡淡的注视。
左梨花心里默念:跟着我。
而后抬起左手。
“假人”跟着抬起左手。
她迈出一步,
“假人”躺着抬起小腿,做迈步状。
有点意思。左梨花玩心大起。
她给“假人”从榻上扶起来,“假人”顺从地立起身子。
‘当啷’一声,一块有些眼熟的牌子从“假人”身上掉了下来。
左梨花捡起来一看,是他们节目组的嘉宾没人都有的那块多面牌,有几个分身,就有几个面,之前安禾的分身死了,牌子的面的人像就黑下去的那个。
难怪自己没有牌子,原来在这里。左梨花默默地想,在这之前,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韩海儿的关系,才没有这块坠牌。
她这个牌子是双面,一头淡金长发如波浪般弯卷而下,五官精致美艳,恰到好处的妆容衬得她像一朵暮色暖阳中娇艳盛放的玫瑰,是左梨花自己看了心情都会很好的程度,而另一面,则是民国时期的女子打扮,如意双髻盘着条水色绒绳,粉面含春,唇角微微上扬,端得是一个般般入画。
左梨花回忆起同事们对这个自己的“分0身”喊冒牌货,又想到“分身”死后,安禾性格的变化,串联起韩海儿说的,这个“假人”其实就是她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