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我听不见!!”
“我妈在哪!!”莎弥拉又大大喊。
“什么玩意儿?”阿嘉尔继续喊。
抱着颗卷心菜的小七无语地看着两人隔着一条过道高猿长啸。
靠谱的小龙飞过去,放下怀里的卷心菜,关掉阿嘉尔从希诺宁那买的全自动生火灶台,厨房里终于安静下来。
“我妈呢?”莎弥拉大喊。
“小莎啊,老父亲的耳朵受不了这么大的声音啊!”阿嘉尔揉着耳朵。
“好吧。我妈呢?”莎弥拉小声说。
“听不见。”阿嘉尔指着耳朵。
莎弥拉:……
糟老头子绝对是故意的。
莎弥拉决定靠人不如靠己,自己动手丰衣足食,寻找老妈还得靠自己。
离开厨房,莎弥拉开始探索房间。
这边翻翻那边寻寻,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老母亲。
老母亲正坐在后山的大石头上看夕阳。
“怎么了莎弥拉?”帕米娜转过头,夕阳的余晖轻抚她的脸,让她整个人染上了柔和的颜色。
莎弥拉张了张嘴,不知该怎么说。她感觉帕米娜现在好像不太开心。
“说吧。”帕米娜轻笑,莎弥拉看着大大咧咧,实则是个很敏感的孩子。
在……那个时候,她每天都在努力让她和阿嘉尔满意。
想起那段时间,帕米娜仍然心怀愧疚。
“妈你认识贝瑟妮吗?”莎弥拉小心翼翼问。
帕米娜怔住。
原来她还活着呢。
她曾经志同道合的战友。
在成为战士之前,帕米娜只是悬木人的一个普通人。
她每天最大的苦恼就是自己要去种地还是要去开饭馆,第二烦恼是隔壁的阿嘉尔总是喜欢逗她,看她急眼。
“哼,这小子还不够格。”她流水般温柔的母亲冷笑道。
“不急不急,我们还在呢。”她高山般沉稳的父亲笑着说。
那时的她也以为不急不急。
于是珍贵又不珍贵的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,直至深渊的到来。
生命在战争面前如此廉价,人类在深渊面前不过是渺小的蝼蚁。
帕米娜生命中最珍贵的人就这样廉价地死掉了。
帕米娜也这样廉价地死掉了。
从那以后,帕米娜再也看不见眼前翩翩起舞的蝴蝶,含苞待放的花朵;她的眼里只剩下一切痛苦的根源——深渊。
她的灵魂死于那场战争,她的渴望于战争中得到终结。
她在这场漫长到看得见尽头,短暂到看不见未来的路上认识了许多人。
有的可以称为同伴,诸如玛薇卡阿沙木等人,他们和她这种渴望自身得到终结的战士不同,她们渴望的终结是战争的终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