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兆兴本来是随口一问,因为没见沈知浔向他诉说这方面的事,以为他最近没有梦游,闻言惊讶道:“那、那你舍友他们发现了吗?”
沈知浔轻叹了口气:“还有两位舍友暂时不知道。”
他把发生的事前前后后跟阮兆兴说了一遍,听到沈知浔说谢时泽不怎么在意时,连饭都顾不上吃了,啧啧感叹:“原来你的新舍友是校草啊,格局就是不一样。”
沈知浔疑惑:“你也认识谢时泽?”
他以为像阮兆兴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医学生会不关注这种八卦。
阮兆兴点头:“我好歹也是燕大的,谁不关注凭一己之力压在一众男性同胞脑袋上的男人?”
他挺不正经地说:“当初投票的时候,我还觉得这人压在你头上没道理,咱们知知多好看啊,哪儿来的阿猫阿狗一边去。现在看来对方能当校草还是有原因的。”
沈知浔轻轻摇头,阮兆兴是gay,刚分配宿舍的时候,他听到沈知浔是艺术系的,又见人长得漂亮,以为他也是同道中人,谁知道沈知浔竟然不是。
阮兆兴知道的时候都惊了,笑着调侃他们两个的属性反了,看着正经得不行的医学生是gay,漂亮又高冷的艺术生反而又纯又直。
直男和gay能成为朋友,阮兆兴也觉得很神奇,幸好他虽然是gay却没有谈恋爱的打算,要不然跟沈知浔讨论一些话题也挺奇怪的。
“你这阵子没感冒吧?这鬼天气还不知道要冷多久。”阮兆兴低头吃了一口米线,他自然是知道沈知浔的体质的。
他们还住在一起时,有次他不经意碰到了沈知浔的手,像碰到了冰块一样。
沈知浔:“还好,除了上课大部分时间都在宿舍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阮兆兴的休息时间不多,他们医学生真的很忙,吃了午饭就跟沈知浔挥手:“我走了,下次见。”
“嗯,下次见。”
沈知浔跟他告别,他也要去画室。
那张要交的主题画沈知浔还没画完,下午就要交上去了,这个时间点画室基本没人。
他刚到画室不久,画室就又来了一个人,魏林走进来,意外地看着坐在位置上专心画画的人。
发现他还在画教授前两天布置下来的主题画。
魏林走到自己的位置旁坐下,阴阳怪气地:“平时装得跟个什么样,背地里还不是在偷偷背着人卷。”
按照沈知浔平时的速度,一副主题画不可能这么久都没有画完,他下意识以为沈知浔画了不知道多少幅。
或许每次都是选最好的那幅交上去。
沈知浔沉浸在画画里,根本没注意到画室多了个人。
魏林被无视了个彻底,翻了个白眼,也拿出空白画纸,画着速写。
到快上课的时间,画室的人变得多了起来,沈知浔才堪堪补完了作业,能在这么快的时间画完他已经很满足了,虽然还有些瑕疵。
但比起在宿舍的进度已经很快了。
直到上这堂课的教授进来,魏林注意到,沈知浔上交了这幅刚画完不久的画。
他进来画室的时候对方还在勾勒线条,现在画上的颜色都还没完全干,魏林后知后觉,又夹杂着一丝不可置信。
平时总是第一个交作业的沈知浔,竟然真的是在“补作业”?
他也瞄了一眼对方的画,这点时间放在他身上根本不够画完一整幅画的,更不用说还有处理线条,思考该如何搭配色彩,让画面看上去更加和谐了……
教授一一看过每个人的作品,轮到沈知浔时,也注意到沈知浔画板上的颜料还没干,微微愣了下,随即又道:“这是你赶出来的?”
“嗯。”沈知浔有些羞愧地点了下头。
这幅画比起沈知浔以往交上去的画并不逊色,他早就在心里想好要怎么画了,只是一直没有时间,却还是有不足的地方,更“潦草”了一点。
教授却微笑着点头:“虽然是赶出来的,整体搭配却很和谐,还多了点以前没有的随性。”
话锋一转问他:“最近很忙吗?”
“还好。”沈知浔摇头,想到这幅赶出来的画,迟疑了一下:“搬了新宿舍。”
教授了然,画也能体现出主人一部分的性格,沈知浔的天赋毋庸置疑,但他的性格很冷,平时也不太和画室的其他人接触。
艺术是孤独的,但灵感还需要从周围的人事物中获得,如果总是孜然一身,不打开自己,那再好的天赋也会有灵感枯竭的一天。
以前沈知浔能从事和物中汲取灵感,现在换了新宿舍,没时间画画,匆匆赶出来的画反倒多少点往常没有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