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停宁姐要退役啦?”缪冬寄自然而然被这个话题吸引了,想着不由笑了笑,“真好。”
“对啊,真好。”丁立檐说,“不要总是想自己以后会经历些什么痛苦的事情,现在的时间里一直让自己轻松快乐就好了。”
缪冬寄愣了一下,然后点了点头。
江季恒这时忽然双手揽了过来,把头埋在他颈侧:“我醉了阿寄。”
缪冬寄唰地一下睁大眼睛,不可思议地感受着江季恒的气息和温度全都喷洒在他的脖颈上。
他们好像之前也有这么近过,但是缪冬寄那种时刻大多不太清醒。他是一个挺怪的人,明明有的时候还是挺喜欢靠一下别人的,但其实对长时间——超过十秒的亲密接触浑身都不舒服。他不知道如何摆脱这种排斥感,再加上忽然回忆起那些古怪的、荒唐的事情,一时间有点怔住了。
“真腻歪啊……”丁立檐叹了口气,“你们的房间是二楼第二间,本来我还打算过去和阿昼睡一间呢。”
江季恒闻言立刻从缪冬寄颈侧抬起头来,看了他一眼。
丁立檐端着酒瓶子大笑,醉了之后好不矜持控制,洒了一地的酒:“行了哈哈开玩笑的,我要去别墅找别人玩,睡什么觉。”他转身走了,朝他们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,“人生在世,不要有任何畏惧哈!”
“走吧。”缪冬寄本来喝了酒就热,现在又感觉两个人黏在一块儿了一样,更是热得不行,“醉了就回去睡觉。”
江季恒还在想丁立檐最后说的那句话,又铁了心要给自己争取所谓的男友权利,就是贴在他身上不动弹。
缪冬寄简直要无奈了,不知道为什么他眼里面应该庄重严肃的老师会变成这个样子,他无奈地要命,偏偏一转头看见江季恒那双很亮的离他很近的眼睛——很亮,但不是那么坚定的样子,还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凶狠的意味。
他的脾气瞬间就泄没了,拉拉扯扯地把两个人从地上拔起来,然后黏黏糊糊地朝别墅走。
“你也畏惧吗?”缪冬寄轻声问他。
江季恒整个人都很滑稽地瘫在他身上,声音从他耳侧传来,很轻很长:“我畏惧啊。”
缪冬寄这才发现江季恒的声音很好听,有点像他非常喜欢的一个音乐剧演员,唱起歌来的时候声音温柔到让人落泪。他轻声问:“你畏惧什么啊?”像他一样畏惧生活本身吗?
“不。”江季恒仿佛知道了他想什么一样回应他,“我畏惧着你的畏惧。”
第38章
第二天早上,缪冬寄和江季恒按照闹钟时间起床,出门才知道陆溪云做了粥和鸡蛋饼。
惊觉乐队三个人加上缪冬寄江季恒两人,几个人一块坐在阳台上面吃饭,清凉的带着雾气的早晨,褪去了昨天众人的狂欢和宿醉,都变得安静沉默了下来。
“溪云姐厨艺很好的。”缪冬寄咬着鸡蛋饼对江季恒说,“之前《广寒月》剪辑完巍然哥负责送审什么的,我就跟着惊觉乐队去好几个城市玩了一遍。”他咬着鸡蛋饼下定论,“溪云姐什么都会做,而且做什么都好吃。”
那个长的像精灵的小姑娘就坐在凳子上,晃着腿看着缪冬寄笑:“没办法,停宁那家伙手笨嘴又叼。”
一个常年执行机密任务的女人能有多手笨嘴叼?众人对视一眼没说话,却又偷偷笑了半晌。
吃完饭之后众人要去场地那边彩排,缪冬寄本来是想跟着一起去的,但丁立檐没同意,执意让缪冬寄带着江季恒出去玩。
缪冬寄虽说满脸问号但还是同意了,送走了丁立檐一行人之后蹲在别墅门口问江季恒:“为什么感觉立檐这次不带着我玩了?”
“因为有人带着你玩了。”江季恒摸摸他的头顶,“男朋友是不能被晾到一边的知道吗?一时一刻都不可以,否则就会生气。”
缪冬寄闻言认真反思了一下,然后抬头问他:“那你生气了吗?”
江季恒仗着缪冬寄听话故意找茬:“有点。”
“那要怎么哄你呢?”
妈耶缪冬寄好好骗一男的。
“陪我出去玩啊。”江季恒担心他蹲久了腿麻,边说边把他拎了起来,“丁立檐不是说你对峪城还挺熟悉的吗?快带我玩啊。”
“刚刚还说是带我玩。”缪冬寄嘟囔了一句,然后当真开始认真思考。峪城是离印城最近的大城市之一,印城当年乃是著名的文艺荒漠,所以缪冬寄时常要跑到峪城来看引进剧或著名剧目的巡演,久而久之便熟悉了不少。他想了半晌,最后说:“好,那我们就去滑冰吧!”
一个小时之后,缪冬寄干净利落地穿上了冰鞋,站起来之后还蹦了一下,看得江季恒胆战心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