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得补牙。”他说。
纳兰伽愁眉苦脸起来,我拍拍他的肩膀,安慰道:“没关系,布加拉提也要补,任务完成了以后你可以去找他的牙医一起动手术,说不定还不用预约呢。”
“诶诶诶?”纳兰伽叫起来,“布加拉提也掉牙了吗?”
坐在沙发上的布加拉提平白呛了一声,阿帕基猛地抬头看向他:“布加拉提?是车上的敌人弄的吗?”
布加拉提摇头,“不是他们,只是一个意外。”
屁啦。
如果真的是意外,以他有话说话的性格,会不告诉舍友吗?还把那含糊的说辞坚持了一晚上,连对阿帕基都不愿意讲,绝逼有问题。
我在一旁凉凉地嘲他:“布加拉提,你这是说谎的味道哦。”
正在喝水的乔鲁诺突然喷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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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没事吧?”特里休问。
听听,听听!这才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应该说的话,我和那帮直男认识那么久,他们都没一个会在我出去打完人回来后关心一下我。
还是女孩子好,可爱又贴心。
“没事哦,”我在特里休身旁坐下,“我可是很强的,大小姐什么都不用怕,我会保护你到威尼斯和老板见面的。”
“大小姐什么的……就不用这么称呼了吧。”特里休有些不好意思,乌龟里没有娱乐设施,只能无聊地干坐,她见我没什么事需要忙,便又和我闲聊起来。
比起之前的尬聊,这次特里休的语气更热情了些,她甚至主动和我聊起了自己。
虽然是老板的女儿,但特里休在母亲病逝之前一直过着平凡的生活,乌纳夫人非常疼爱她,特里休除了长得比较漂亮、经常被周围人照顾外,完全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。
“说起来……”她摸着自己的脸,“妈妈说过,我和父亲长得有点像呢。”
“很正常啊,”我说,努力回忆高中所学的生物知识,“男性的x性染色体一定会传给女儿,所以有句俗话说男孩像妈,女孩像爸。”
特里休干巴巴地说:“……这样啊。”
“你上高中选了理科就知道了。”我绞尽脑汁地想跟她解释,奈何我高中的老师都不是常驻,基本全年调剂,生物学得实在不是很好,最后不得不放弃理论上的解释,直接把知道的遗传案例说出来举例。
“比如说,我知道有个家族,他们全家人的后颈上都有星形胎记,是无论性别、全部人都有哦,很明显就是常染色体显性遗传嘛。”我科普了一遍常染色体和性染色体的区别,继续道:“还有一对母子,两人都是天生的双右手,如果能给我她家上下五代里外五服的遗传图谱,我(努力个几天)说不定能算出这种畸形的遗传规律。”
特里休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:“…………这样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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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是因为我说的内容太无趣,她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继续交谈的欲望,我想了想,加速时间拔掉手机里的电话卡,停止能力后把手机递给了特里休。
“你要是无聊,里面有贪吃蛇和俄罗斯方块可以玩。”
特里休有些吃惊,边道谢边接过手机。
“没电了可以换电池。”我从小背包里拿出三块大电池,特里休更吃惊了:“你平时的工作需要经常打电话吗?”
我奇怪地看着她:“不用啊,我还在大学读书,没有工作呢。”
只不过每天都在到处乱跑,而且经常给叔叔打电话聊天,所以备了很多电池以防万一而已。
“还有,‘长得和父亲很像’这种话,以后就别再跟别人说了。”我说,“你的身份特殊,要是让别有用心的人听了,你和老板都可能会有麻烦。”
特里休表情微变,她点点头,还想说什么,被一阵强烈的颠簸打断了。
我一把捞住差点颠出桌子的电池,抬头发现其他人都是一脸吃惊的样子,他们纷纷起身问米斯达:“喂!刚才是你在监视天花板吧?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哎……哎呀,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我刚才正好没看到。”米斯达望天做思考状,“咦——这货车该不会是停下了吧?”
纳兰伽也抬头看天花板,“司机那家伙突然打瞌睡了吗?”
我狐疑地看了米斯达一眼,发动能力从天花板钻了出去。
货车果然出了事故,不知怎么的撞上了路边的栏杆,司机被安全气囊卡在座位上一动不动,车头的玻璃碎了一地,这种惨况,怎么想司机都不可能继续启程去罗马,我只好回到房间,头疼地对布加拉提说:“完了,这个交通工具也不行了,我们转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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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天。
货车出车祸的地方正好在离罗马还有一段距离的古道上,真正意义上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我抱着乌龟沿着公路跑了几分钟,找到了一个供行人暂时休整的大停车场。
“怎么样?”我问爬出乌龟的众人,“我们是搭顺风车,还是去偷一辆?”
福葛打量四周,漫不经心道:“难得从你嘴里听见偷车这种建议,不过我反对,偷车的危险系数太高了,这里的司机很快就会发现车不见了然后报警,不用多久我们就会被追上,太麻烦。”
“不,我认为搭顺风车才是最危险的。”米斯达说,“不知道目的地,完全依赖别人,还磨磨蹭蹭的。敌人也很拼,他们肯定不择手段也要找到我们,我们没有可以拖延的时间。”
福葛和米斯达争吵起来,他们说的都有道理,阿帕基和纳兰伽无法做出决断支持哪一方,我挠挠头,心里逐渐萌生出了一个危险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