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间问:“所以,从国外回来的那位是你中学时期喜欢的人吗?”
空气静了一瞬,她赶紧笑着补了一句:“抱歉,我这人嘴快。常问不该问的问题,你忽略我吧。”
那么久远的事情,实在不该让人耿耿于怀。
此刻,不回答或直接否认,似乎都有些不妥。藤堂夕夏将错就错,淡淡一笑,道:“算是吧。”
大石欲言又止。本间的兴趣被彻底激发,一个劲地夸她勇敢。
藤堂夕夏暗暗自嘲。
她才不勇敢。
那个时候,她以为忍足要告白,看他时总有些害羞,再加上还得赶回女网的合宿地,他们当天只是远远对视了一眼。
后来,就没有后来了。
本间夹起一块烤鱼,道:“好好奇你当时唱的什么啊。”
“要听吗?歌词不记得了,但调应该还记得一点。”
本间连连点头。
“要!你要唱吗?”
“唱就算了,可以弹弹。”
藤堂夕夏从房间拿出吉他,坐回地炉旁,拨出了几个记忆深处的旋律。一时间,宁静、温暖、清澈的弦声回荡在整个房间。
忍足拿起玻璃杯,轻抿一口威士忌。
“中学啊,那个时候真好。”谦也露出怀念的神情,突然话锋一转,笑道:“说到这个,侑士,你这家伙唯一一段恋情不就是在中学吗?”
忍足手中动作一顿,目光悄悄扫向坐在他不远处的藤堂夕夏,轻应了一声“嗯”。
藤堂夕夏心中一紧,手上拨弦的动作却并未停下。
本间惊讶道:“什么?侑士君这么受欢迎,竟然只谈过一次吗?还是那么久以前的?”
谦也兴奋地接话:“可不是吗?别看这家伙长得风流,骨子里倒是纯情得不得了。我跟你说,那个时候,他被前女友误会成了渣男,还火急火燎地打电话给我,让我给人家解释呢。”
藤堂夕夏垂眸看向琴弦。
又一段模糊的记忆被翻了出来。原来,当时电话那头的人,是他。
不知为何,忍足并没有打断谦也和本间的对话,只是安静地看着她。见忍足没有阻止的意思,谦也越说越起劲。
藤堂夕夏拨着弦,在混乱与尴尬中艰难地思考自己应有的反应。
谦也的声音不断地从耳边传来。
“我好好奇啊!后来唯一听说的,是他和那个女孩一起去看了萤火虫。再后来,他就什么也不说了,怎么分手的也不知道。对了,藤堂,你不是他的中学同学吗?你认识那位女生吗?”
一个突如其来的问句,像一记重球,击中她的心脏。
手一顿,弦音停止。
她抬头看了谦也一眼,又看向忍足。
“忍足君中学谈恋爱了吗?我怎么不知道?”
她淡淡一笑,低头继续拨弦。
谦也感叹:“果然!这家伙的保密工作一直做得很好。不过,藤堂你是不是弹到另一首曲子了,调好像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