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雨眠已经睡着了,裴颂安坐在床沿看着她。
屋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,裴颂安借着月光看清了庄雨眠的脸,她的脸上有干涸的泪珠,眉毛紧皱,仿佛有什么伤心事。
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抚平她的眉毛,只是那眉毛仿佛被打了死结一样,怎么也熨不平。
庄雨眠心中有事,虽然抵不住身体的疲惫睡着了,但始终是浅眠,被裴颂安抚摸了几下,也就醒了。
她睁开一双眼睛,眼中似有一片愁云。
裴颂安坐在她的床前,一脸担忧地看着她,庄雨眠以为这是梦中,忍不住问出了心里话:“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?”
裴颂安本来是非常纠结的,他从来没有向别人道过歉,又怎么能向庄雨眠低头了,只是看着庄雨眠如此脆弱地问他,他忍不住解释道:“没有不相信你,只是要杀我的人太多了,我不能够冒险,只能够装受伤来引出背后的人。”
裴颂安声音温柔,语气真诚,庄雨眠心中的委屈从一池水变成了一湖水,她说道:“你骗人,你就是想试探我。不然一路上有那么多次可以说清真相的机会,为什么你就是不说,就是要看着我担惊受怕。你内心是不是很开心?”
“当然不。”裴颂安这时才明白庄雨眠的心结在哪,他急忙说道,“看着你担惊受怕,我也不好受,只是演戏就要演的真一点,敌人才能上钩,此事关系到很多将士的安危,我不得不做此下策。我怎么可能开心呢?”
庄雨眠见他认真解释,又满脸着急,心中的委屈已经消失了大半,只是想到这是个梦,叹气道:“若这是真的,该有多好?梦中的你真好。”
裴颂安哑然,他这几日是有多么不好,才让庄雨眠认为这是一个梦。
他叹气道:“这不是梦。”
庄雨眠一惊,彻底清醒了,忍不住再问一句:“这真的不是梦吗?”
“嗯,不是。”庄雨眠愣了很久,才相信裴颂安说的是真的,只是她真的没有想到裴颂安会来向她解释,她心中的委屈彻底消了,又觉得自己这两日的苦不能白受,便继续问道:“你以后不会骗我了吧?”
“不会。”
“好,那我们拉钩?”庄雨眠兴奋地说。
“什么拉钩?”
“你伸出小拇指。”庄雨眠指挥道,裴颂安听话地伸出小拇指,她将自己的小拇指勾在裴颂安的小拇指上面,两根手指勾织在一起,一粗一细,仿佛永远都要纠缠下去一样。
庄雨眠笑着说:“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,伸出你的大拇指盖章。”
庄雨眠抬眸,眼睛里面闪着碎碎地星光,美极了。
裴颂安伸出大拇指,庄雨眠将自己的大拇指按在了裴颂安的大拇指上:“盖章。这样你就和我签订了契约,永远都不能变哦。”
裴颂安看着她恢复了往日的活泼,笑着点头。
“好
了,天还没怎么亮,你再睡会吧。”
庄雨眠开心地答应了,忽然,她想起黑衣人雷超。
“裴颂安,雷超在哪里?他后面的人是谁?”
“他现在在大牢里,等皇上明天审问。”
庄雨眠还想问,裴颂安打断了她的话:“你好好睡觉,这些事就不用操心了,我会解决的。”
裴颂安等庄雨眠睡着了才出来,天上的月亮的轮廓已经越来越淡,天就快要亮了。
裴颂安准备过会洗漱,到时候直接去上朝。然而皇上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,直接派了小太监来传口谕。
“裴将军,皇上传令尽快入宫,审出雷超后面的人?”
第27章请罪现在外面的老百姓都在议论您,说……
永胜帝是先皇与先皇后的嫡子,从小就深受先皇的喜爱。
永胜帝幼时,先皇不仅会花时间陪他玩耍,还会亲自教他骑射、读书,可谓是得尽先皇的宠爱,可惜,在他十岁那年,苍狼国进犯边境愈加凶猛,先皇为了边境问题,忙得焦头烂额,根本无暇顾及永胜帝。
有一次上元节,永胜帝吵闹着要先皇陪他玩,先皇拗不过他,只好放下手中的事情,乔装打扮和他一起去宫外看灯会。
那晚的灯会很美,形态各异,精致非凡,永胜帝玩得特别开心,一直玩到夜里才回去。
回去之后,先皇又去忙着处理边境的事,不想晕了过去,太医说是劳累过度,需要休息。然而边境的事还需要先帝操心,并没有时间好好休息。
从那以后,先皇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好,永胜帝眼看着从小疼爱他的父皇的身体每况愈下,内心里充满了愧疚自责,如果他不叫父皇陪他玩,父皇的身体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差了。
然而先皇并没有怪罪永胜帝,甚至告诉他他与这件事无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