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始扔烂菜叶。
裴颂安嘴角紧紧地抿起,真是一群听风就是雨,没有任何自己判断能力的人。
他在人群中迅速寻找,终于看到了倪忠实,他一脸沧桑,后面背着荆条,与裴颂安的视线相撞之后,他直接上前走到裴颂安的面前,双腿屈膝,想要跪下来。
裴颂安立马阻止了倪忠实:“倪叔,你这是做什么,真是折煞晚辈了。”
倪忠实声音疲惫,一脸抱歉地说道:“颂安,都是倪叔的错,没有管好下属,才让你遭遇偷袭,差点丧命,我真是罪过啊!”
裴颂安安慰道:“倪叔,你说的太严重了。这件事和你没关系,你没必要和我道歉,请你将荆条取下来吧。”
裴颂安将倪忠实身上的荆条取下来,然后扶着倪忠实进入到府中休息。
门口的百姓依旧在群情愤慨,他脸色一冷,说道:“既然大家怀疑裴某的人品,不知可有人出来和裴某对峙,若你们说的是假的,便是诽谤朝廷命官,可是要坐牢的。”
门口百姓听了这段话,忍不住缩了缩脖颈,没过一会儿,就散了。
裴颂安一边回到府中,一边吩咐裴管家用府里最好的茶叶去泡茶。
倪忠实坐在前厅里,脸色憔悴,精神也不是特别好。
裴颂安走上前去,皱着眉道:“倪叔,这件事又不是你造成的,你何苦如此呢?”
“颂安,你不懂,我一辈子忠心耿耿,为国为民,今日却毁在了雷超手里。虽说不是我指使的,但也难逃其咎,今日回去左思右想,就是觉得对不起你,若是不来道歉,我一辈子都会不安的。”
裴颂安皱眉:“倪叔,你一片拳拳爱国心,皇上会知道的,你也无需太自责。”
倪忠实的脸色稍稍缓解了,他说道:“颂安,谢谢你。经你这么一讲,我的心里好多了。”
倪忠实待了好一会儿,才离开裴颂安的将军府。
裴颂安送走了倪忠实,问裴管家:“裴叔,你觉得大将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?”
裴管家道:“公子小的时候,倪将军的确照顾过你;只是,这些年来,老奴总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倪将军了,公子还需万分小心。”
裴颂安道:“我明白。”
皇宫,御书房。
永胜帝问身旁的太监总管:“倪将军真的上门负荆请罪了?”
“是的。现在老百姓都觉得倪将军是被冤枉了,刺杀之事与他无关。”
永胜帝眉头紧皱,冷哼一声:“这老匹夫还真会利用民情。让他尽快去审雷超,朕要看看他会怎么做?”
“臣接旨。”倪忠实跪在青砖上接旨,“公公,能否请皇上再派一个人和我一起去审问雷超?”
传旨的公公说道:“倪将军,皇上交给你的任务,你怎么推三阻四的?”
“公公,我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皇上何不再派一个人监督臣,这样也能洗刷臣的冤屈。”
“好,杂家就应你的要求,去向皇上通报一声。”
“皇上,你想让谁去呢?”太监哈着腰,询问着永胜帝的打算。
永胜帝沉思片刻,说道:“就让裴颂安去吧。”
裴颂安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正在和庄雨眠在院子里喝茶,这几日,天气较冷,待在屋子里更冷,庄雨眠出来晒太阳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裴颂安。
庄雨眠一听到这是倪忠实要求的,便冷哼一声:“倪将军真是好打算。”
“眠儿为何这么说?”裴颂安好奇道。
“倪将军算好了皇上会派你去,也准备利用你对他那点不多的孺慕之情。”
裴颂安看着庄雨眠有些气鼓鼓的笑脸,笑道:“你说的不一定准。”
“那我们来打赌。”
“赌什么?”
“没想好,你敢不敢赌?”庄雨眠睁着大眼睛问道。
裴颂安点点头,表示答应。
牢中,雷超头发凌乱,满脸都是狼狈。
他看到倪忠实来了,整个人都开始振奋起来。而倪忠实身后的裴颂安,被他自动忽略了。
“倪将军,你是来看我的吗?”
倪忠实点点头,看到雷超如今的模样,他的眼中亦有不忍。
他问道:“雷超,是你去刺杀裴颂安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