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年关越近,街上的氛围就越热闹。在这么热闹的氛围下,就连喜欢摸鱼摆烂的尤眠都变得好说话了。
回去后,少年整理了一下系统的商品,大多都是一些和过年有关的,什么窗花啊、花灯、对联之类。
也不知道杨过怎么样。
望着桌子上放着的糕点,尤眠不由得想起还在全真教的杨过。对方比自己小了几岁,还遭受着欺负。
思来想去,他还是去外面买了一些东西,打包好之后找到了那位每隔七天就往全真教送菜的老伯。
重复了一遍要把东西交给杨过后,尤眠才放下心来。
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衫,突如其来地有些怅然。
仔细算来,他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半年了,也不知道他死后爸妈会不会感到难过。
应该会吧?
毕竟他们也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不是吗?
尤眠竟然没有太大的信心,他也不敢继续往下想,生怕自己会得到一个不想得到的消息。
少年出来时忘了披披风,身上的冬装无法抵御寒风,在外面这么一小会儿就冻得浑身颤抖。
他长发低束,浑身上下除了那个耳坠后便没有其他的点缀,给人一种清新脱俗之感。
尤眠转身准备回客栈,午后的阳光惨白,还没有一丝暖意,反倒是将地面上的冰层照得发亮。
下雪不冷化雪冷,这雪化了快两三天都没有化尽,往往白天化了一点,晚上气温一低又冻上。
如此反复,惹得地面滑溜溜的,下脚的时候都要万分小心。
尤眠昨天已经体会到滑倒究竟是多么尴尬了,他低垂着眉,小心翼翼地走着。
前面穿得圆滚滚的小孩儿脚下一滑,“哎呦”一声就倒在了地上,双手双脚扑腾着。
可身上穿得衣服太多,动作伸展不开,挣扎好半天都没站起来。
尤眠经过时伸手拽着小孩儿的衣领将人给拽了起来:“走路小心一点。”
少年鼻尖被冻得通红,看起来好可怜,像是哭过一样。
天一天比一天冷,早上起来简直就是一种折磨。客栈的房间没有生炭,但因为空间小,住的人多,倒也没有那么冷。
前几天尤眠还能忍,但今晚,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冷,冻得他缩在被窝里都冷得只打颤。
“阿嚏!”
尤眠抬手揉了揉鼻子,该不会感冒了吧?之前在绵州时感冒难受了他好几天。
“阿嚏!阿嚏!”
这个想法刚冒出来,他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,浑身一冷一热,说话时的声音都有些闷。
不好!
尤眠连忙扯过外衫披在身上,随后就出去找店小二要了炭盆放在屋子里。
很快,冷冰冰的房间里总算是暖和起来。
秦岭一带比绵州干燥不少,尤眠起来喝了好几杯热水。临睡前,他还特意留了一条窗户缝透气。
希望明天起来的时候情况可以好一点。
少年侧卧在床上,被子紧紧地将他包裹起来,燃烧的炭盆散发出热意,很快,冰冷的身体回温。
翌日一早,尤眠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燃烧殆尽的炭盆。房间里很亮,但没有一丁点儿阳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