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有我一个人,他们不肯放我出来。”
说着说着,他的眼泪再次落下来,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吧嗒吧嗒地打湿了无情的衣衫。
“他们?”
青年抬手擦拭尤眠的泪,越擦越多。大约是这些事情一直压在心里,每次都是自虐般地从回忆里翻出来,谁也不说,自己硬生生地再次回忆一遍。
尤眠接着又说了什么,但哭腔太重听不清楚,整个人如同被吓到应激的动物一般抱着无情不肯松手。
“我之后一定很听话,不要把我关小黑屋。”
少年脸颊贴在他胸口,一边说一边抽泣。此时他似乎是抱住了往日里被关在阁楼时幻想出的人,幻想有人陪着他。
“不会。”
无情一手擦拭尤眠的泪,一手拍着他的背,浑身冷傲融化成水:“哪怕不听话也没关系。”
变得坏了
尤眠似乎做了一个梦,梦里只有一股冷淡的梅香,除此之外就记不清楚了。既然是梦,醒来记忆模糊也挺正常。
少年从床上坐起来,抬手扶额轻“嘶”一声:“头好痛。”
痛得就像是被谁在脑袋上打了一拳,之前第一次醉酒只是喝了一小口,醒来还没这么难受。只是这次贪杯喝了许多,一觉醒来不难受才怪。
“不是说果酒不烈吗?怎么这么难受?”
尤眠坐在床上一动不动,捂着脑袋愁眉苦脸。果酒确实没什么酒味,谁知道后劲儿这么大。
片刻之后,他总算缓了过来,抬头看着有些陌生的房间,大脑有些断片。这看起来似乎不是他的房间?
醉倒前最后的印象是暗下来的房间,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就记不住了。
就在这时,房门被推开,来人正是无情。
“醒了?头难受吗?”
青年手里端着一碗醒酒汤,进来后放到桌子上晾凉。昨晚少年醉到后哭得眼睛都肿了,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安慰,对方就直接睡了过去。
徒留下已经心生怜惜的无情望着倒在自己怀里的人不知所措,最后还是给尤眠开了一间房安置下来。
“有点疼。”
乖巧坐在床上的尤眠放下扶额的手,一夜过去,他酒醒得差不多,只是眼睛还红着,又热又疼。
“你昨晚……”
见状,无情斟酌开口,不知道该如何向对方提及昨晚的事情,眉宇间带了三分怜惜。
只是下一瞬,少年疑惑开口:“昨晚怎么了?”
尤眠心里一惊,以为是自己昨晚醉酒做了什么冒犯的事情,连忙不好意思地道歉:“我有点记不清昨晚做了什么,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,我给你道歉!”
说着,他就要从床上下来,满脸惊慌失措,唯恐自己冒犯到体面的无情。
毕竟对方那种性格,真被朋友冒犯了恐怕也说不出什么重话……应该吧?
见尤眠惴惴不安地看着自己,眼眶还红肿着。无情忍不住回想起对方昨晚眼眸盛满泪水的样子,梨花带雨,可怜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