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烛光洒在尤眠身上,乌黑的发丝都像是撒了一层金粉,细腻的肌肤更显温润。
少年手掌中放着一个半个巴掌大的……磨喝乐?只是磨喝乐基本上都是木质,这却是毛线的。
尤眠晃了晃手:“送你。”
他抬手指了指桌面上的一片狼藉,解释道:“刚才在钩毛线,不太熟练,可能有点丑。”
凝望着白皙手掌中的毛线磨喝乐,阿飞左思右想,随后慢慢开口:“怎么,没穿衣服?”
这个磨喝乐圆头圆脑,就连四肢都是短短圆滚的,看上去很是可爱。五官潦草且抽象,看着挺眼熟。
阿飞突然反应过来,这个丑东西该不会是自己吧?
“嘿嘿。”尤眠弯眸一笑,抬手捏着小玩偶举起来,半闭上一只眼睛,“其实还挺像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该不会是嫌弃吧?”
尤眠瞪大双眼,嘴角下压:“我可是钩了很久。”
说罢,少年低下头,额发下垂,将大半张脸都被遮盖。
“别人剑柄处都挂着剑穗,我又不会做剑穗,只好学着钩织。结果你还嫌弃,呜呜呜。”
尤眠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,削瘦的肩膀耸动,语气柔软破碎。
阿飞一句话还没说呢!
冷冰冰的剑客浑身一震,仿佛一直凝结着冰霜的眼眸都充斥着惊讶。
阿飞从小到大只见过一个人的眼泪——他的母亲。
眼泪那么柔软,却是一种杀伤力极强的武器。飞剑客天不怕地不怕,遇见尤眠的眼泪后,顿时有些慌。
“你……”
他手足无措,声音都结巴起来:“我没有嫌弃的意思。”
说罢,青年半蹲下在尤眠面前,抬手想要找帕子给对方擦眼泪,却忘了自己根本不用帕子。
“刺啦”一声,阿飞撕下一块衣袖,随后犹豫地递给了低下头呜呜哭泣的尤眠。
“我不嫌弃。”
“真的?”
“嗯。”
阿飞紧张地看着快缩成一团的少年,眉头紧蹙。
“那你现在就系到你剑上。”
听罢,自觉理亏的阿飞便接过尤眠手心里的丑玩偶系在了自己的剑柄上。随后,将剑递到了对方面前。
竖着耳朵听到动静的尤眠猛地止住了呜咽,沉默下来之后更令阿飞紧张了,握着剑的手都有些用力。
谁知,少年抬起头后,非但没有湿润的泪水,反倒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。
“你!”
阿飞很快就反应过来,原来刚才他没有哭!
尤眠乖巧一笑:“你生气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