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吴蕴和死在大牢已经过去半个月,饶是地处南方的绵州也平添几分凉意。
天冷适合吃些暖和的东西,尤眠今天特地起了个大早,亲自去买了五斤羊肉准备大展身手。
没想到陆小凤竟然要走!
他横眉冷竖,白皙的脸经寒越白,整个人都显示雪塑成的一样。新割的羊肉还在厨房,他都计划好了。
先包一顿羊肉馅的包子,再炒一盘葱爆羊肉,剩下的直接吃羊肉汤锅。菜都准备好了,怎么人就要走?
顶着尤眠指责的目光,陆小凤假装没看到:“哎,你是不知道,其实我有一个好朋友。”
“嗯哼?”
陆小凤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:“他自幼眼盲,每逢天冷眼睛就痛,我岂能坐视不管?因此每个冬天都会去他那里过冬。”
“……”
尤眠已经分不清陆小凤口中所说的话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,但对方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……
“算了。”
少年最终还是放过了陆小凤,语气乍一听有些气急败坏:“算你没口福。”
听到他这句话,陆小凤才真正松了一口气:“等来年春暖,我一定来尝尝你的手艺!”
尤眠白了他一眼,抬手拢紧身上的衣衫:“快走吧你,眼下起了风,说不定一会儿就要下雨。”
说着,他看看头顶灰蒙蒙的天,似乎已经闻到了潮湿的水汽:“可别走着走着就下了雨,荒郊野岭,可没有躲雨的地方。”
“后会有期。”
陆小凤翻身上马,冲着尤眠拱手告别。
他方才所说的话真假参半,回去看望朋友确实是真的。离开这么久,他也有些想念百花楼的茶和糕点了。
绝对不是为了不吃尤眠做的饭。
陆小凤走后,少年在绵州便没了熟悉的人。芙蓉江畔的芦花干枯,依稀可见有小孩穿梭期间。
天一阵暖一阵寒,反反复复几次,尤眠感冒了。
“什么鬼天气。”
他吸着鼻子,鼻尖因为摩擦的次数太多红肿起来,还可能破了皮,一碰就痛。
尤眠没去看大夫,他怕喝药。这可不是吃几天感冒药就能好的,万一要喝上大半个月苦得难以下咽的中药怎么办?
还是多喝热水吧。
少年捧着水杯连灌三杯热水,随后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。本想催促他外出摆摊的系统见状,只好作罢。
冬至那天,尤眠的病好得七七八八,只是还有一些鼻塞。
绵州冬至不吃饺子,吃羊肉。大约是病没好全,尤眠一早起来就浑身犯懒。他本想自己做羊肉,但懒病一犯,根本不想动弹。
在床上躺了半天后才慢悠悠地下床,穿好衣服后在外面吃了顿羊肉。
吃罢浑身热了起来,若是平时,他一定会拉开些许衣领散热,但现在却强忍着,生怕感冒加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