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面上的黑影还在动弹,空气中弥漫来一股血腥味。
尤眠鼻尖耸动,大惊。
“喂!你说话啊?”
他连忙下床,生怕这人死在自己房间。
走进了才发现,地面上倒着的人已经流了不少的血,小蛇一般向四周流动。
尤眠被吓了一大跳,虽然半只脚踏入江湖,但他很少遇见这么血腥的场面。凌落石死的时候只是巨石一般倒下,石观音也只是干瘪下来。
眼前的场景仔细算来还真是尤眠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样子。
少年拎起衣摆,小心翼翼地抬脚轻踢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人。
此人身穿黑衣,险些和无边夜色融为一体,要不是空气中的血腥味和地板上的血,尤眠恐怕都不知道对方受了伤。
“你还能说话吗?”
少年半蹲下来,瞥了一眼黑衣人手里紧握着的刀,犹豫开口:“我身上的伤药不多,但是够你用。”
他放低声音,探手过去:“不过是要收钱的……”
话音未落,近乎死了的黑衣人突然伸手握住了尤眠抬起的手腕,力气很大,警惕得不行。
“啊!”
少年痛呼一声,一边挣脱着黑衣人手掌的桎梏,一边抬起另一只手去拍打。
“你松手。”
尤眠再次吃一堑吃一堑吃一堑,疼得他眼泪都快流下来,甚至在心里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再发善心。
听到少年的声音,半昏半醒的黑衣人这才松开手,还没等尤眠找他算账,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。
尤眠:“……”
这都什么事情啊!
他横眉冷竖,又不能放任这人晕倒在自己房间不管,只好先掏出药丸塞进黑衣人的嘴里。
尤眠起身在房间里翻找着剪刀,最后只找到一把剪烛花的。
“算了,勉强能用。”
走到黑衣人面前蹲下,他动作不熟练地剪开黑衣人身上的衣服,手颤颤巍巍地将金疮药撒在了对方鲜血淋漓的伤口上。
好歹是止住了血,尤眠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还是一会儿再包扎吧。
他起身将剪烛花的小剪刀放在一旁,动作还没结束就听到了敲门声。
“笃笃笃。”
门响了三下,每下间隔一息,很有节奏。
尤眠头皮发麻,垂头看了一眼自己脚边的黑衣人,冷汗都快滴下来。
这场景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案发现场,他若是开门,岂不是会让外面的人多想?说不定还会将他当做凶手抓起来。
但是好像不能随便移动吧?万一二次受伤了怎么办?
在他犹豫之时,外面的人再次敲了敲门。
紧接着,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:“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?”
听到这道声音后,尤眠眼睛一亮,起身过去将门打开一条小缝。
“是你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