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包里倒出来自己的各种分装,一层一层往脸上糊,抹了脸上抹身上,完了掏出来一只小的香薰蜡烛,美美点上,躺下。
还没到山穷水尽呢,不能亏了自己。
陈彧睡得不太踏实,陌生的环境,未知的危机,看不清的前路,都给他上了弦。
浓雾和白猫给他敲响了警钟,要警惕的不光是人,还有动物,甚至还有摸不到的东西。
他看了眼时间,半夜4点。
没穿拖鞋,陈彧赤着脚走出卧室,在客厅、厨房、阳台转了一圈,门窗紧闭,没什么异常。
正准备回卧室,他顿了一下,轻轻推门进了主卧,两人都没有关卧室门,怕有声响没有听见。
淡淡的光随着推开的门照到床上。
陈彧先观察了一下屋内情况,没有异常,除了空气里一尾余香。
他看向紧贴着床一侧睡着的人,陆执年趴在床上,脸向外侧过来,被枕头挤得嘟起。
被子只盖了一角,床上的人似难受地呜咽了两声。
听到声音,陈彧走了进去,拧开了床头的灯,看到散在床边柜的一堆护肤品,有些服气。
他目光向下扫过,在腰下猛地顿住。
有的人,贴着臀膜睡着了都知道不翻身,因为臀膜会掉。
陈彧看着床上只穿了上衣的人,有些好笑又很无语。
他抬手摘掉臀膜,轻轻扯过被子给人裹严实了,伸手探了探陆执年额头。
发烧了。
陈彧从客厅把药箱翻了出来,拿了退烧药,倒了杯水放到床头。
伸手一推,给床上的人翻了面,把人拖住往上提了提,手一伸,水一送,把药灌了下去。
喂完药陈彧也没走,从另一边上了床。
陆执年睡得迷迷糊糊,整个人像鬼压床,有点意识但不多,手脚好像都动不了,只知道有个人在折腾自己。
吃过药后,也不知道烧退没退。
陆执年在昏睡过去前在脑子里听到了一声
———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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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执年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发蒙。
房间里还是黑压压的,没有光。他伸手往枕头缝里掏了半天,才把手机摸出来。
11:50
“卧槽!”
“我是被打晕了吗?怎么睡了这么久。”
不想还不觉得,这会儿突然一阵酸痛从四肢传了过来,还有腰。
陆执年翻了个身,侧卧在被窝里,反手捶了捶腰。
等等…等等…等等…
话都好说,裤子呢?
陆执年慌了,噌一下坐了起来,头发乱成鸡窝。
一把拍开大灯,房间里骤然明亮起来,陆执年被自己背刺,连忙把眼睛闭上。
差点瞎了。
缓了一会儿,才适应了灯光。
床头上已经干了的臀膜摊在桌面上,一半耷拉地垂下来,像糊不上墙的泥。
什么时候取下来的啊?
怎么没印象了呢?
陆执年坐在床上神游,脑袋里空空荡荡,嘴巴微微张开。
嗯,有点痴呆。
————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