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么好收的,空间里都有。”陆执年看了眼又重得老高的菜,陈彧连葱也没有放过,拔了个干净。
“卧室里那个枕头你也带上吧,睡习惯了的。”陆执年在心里反驳,就不到一个月,习惯什么啊习惯。
陈彧环视了一圈屋内,他们回来后慢慢丰富起来的空间现在空得耗子来了都得被气哭。
陆执年没有回话,他拖了个凳子坐在八仙桌边,现在也就这桌子还能占点地方了。
蒋煦洲原本靠门口操着手看陈彧忙进忙出,这会儿感觉到氛围好像有些个不对劲,他踢了踢大黄屁股,一人一狗主动消失在了屋子里。
“你不过了?”
陆执年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,陈彧倒是听懂了,他沉默了片刻,“再找就是。”
好有歧义的对话,陆执年思想跑偏了一会儿,给自己乐笑了。
陈彧在陆执年对面坐了下来,等陆执年笑完了,他迟疑了一下才开口: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陆执年收了笑,他坐直了身体,没有回答陈彧的话,“你想好了?真不和我们一起回京市?”
陈彧嗯了一声,“我……”
他还在想着怎么解释能显得更合理一些,陆执年两手撑着桌子已经站了起来,“行吧,你决定了就好。”
随后陆执年转身进了卧室。
陈彧万年不变的脸上罕见露出了些许诧异,解释的话憋在喉咙口上不来下不去。
也好,就这样也不错,他这么告诉自己。
转天就要出发,两个人夜里还是躺在一张床上,背对着背。陆执年睡得怎么样不知道,陈彧彻夜未眠。
地坝里停着那辆坦克300,陆执年和蒋煦洲两个人开这辆车也差不多了,现在是早上8点,他们已经整装完毕,准备到约定的地方同周铎汇合。
时间滑到了10月末尾,渝都天气渐凉,陆执年套了个外套,陈彧还是一件夏季的薄短袖。
军绿色上衣,黑色裤子,是陆执年第一次在平川车站见到他的那身。
蒋煦洲已经坐到了驾驶座,此时一只手搁在车窗上等着陆执年上车。
“我留了辆车给你,其他东西你不要就算了,以后慢慢攒吧。”陆执年站在陈彧身前,仰头看着他。
陈彧喉结滚动了两下,睫毛轻颤,没说出话来。
“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?”陆执年轻声说道,语气软糯,他温柔地注视着陈彧。
陈彧蓦地抬眼,和陆执年对视一眼,又有些狼狈地逃开,“注意安全。”
四个字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一样。
陆执年点点头,他上前一步,抬手抱了一下陈彧。
正要退开时,腰间被一个力道收紧,整个人像是砌进了陈彧身体一般,被箍得发痛。
然后又被突然松开,仿佛刚才的拥抱只是错觉。
陈彧收回手背在了身后,手指攥得死紧,像要抓住什么。
陆执年抬眼深深看了一眼陈彧,转身拉开了车门:“那我上车了。”
“陈彧,谢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