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婆还是那天的穿着打扮,头发却乱了,明明陈彧每天都有在打理的。
她身上还捆着绳子,陈彧亲手捆的。
老人已经不再挣扎,陈彧在窗前站了良久,才轻轻地把手盖了上去,眼睛好像能闭上了。
“陈彧——”
陆执年喊了一声陈彧的名字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汪!
凝固的空气被大黄的叫声打破。
陈彧这才转过身来,脸上不悲不喜,陆执年抬头对上他的双眼,好像望进了无底的漆黑深潭。
“带我过去。”陈彧移开眼睛,看向大黄,声音平静无波。
大黄好像立刻懂了意思,汪了一声,朝地坝跑去,又回头看了看陈彧。
陈彧抬脚跟上。
陆执年刚和陈彧对视一瞬间被那眼神震到的的心悸还未平复,此时心中又是愤怒又是着急,他知道陈彧这是去干什么,想也没想连忙跟了上去。
陈彧的家住得比较偏僻,还留在村里的大部分人住在山腰更下面的位置。
太阳一点一点往下掉,天色越发昏暗起来。
大黄领着路停在了一个地坝前,坝子上一个穿着背心的男人坐在条凳上,手里端了个大海碗,碗里红红绿绿的,有肉有菜。
没等人吭声,大黄从地坝边上冲了过去,一口咬在那个人的小腿上。
“啊——!”
那个男的被惊得跳起,手里的碗打翻在地上,他一边甩着被咬的那只腿,一边用力扒着大黄的头。
他嘴里不断咒骂:“妈的,疯狗!死老太婆养你|妈些畜生。”
他边骂还想抄起板凳往大黄身上砸,被陈彧一脚踢翻在地。
不知道用了多少力,那个男的一时没爬得起来,瘫在地上不断呻吟。
陈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抬腿一脚踩在他胸口上。
那人细小的眯缝眼对上陈彧的脸,他不自觉抖了一下,开口却又是不干不净的话:“哟,这是谁啊,听说你不是一直在城里找你妈吗?这是终于在哪张床上找到了?怎么没跟你新爹一起回来。”
他还欲开口,陈彧抬腿又给了他一下,陆执年好像听到了一声脆响。
那男的吃痛像杀猪一样叫了起来:“小畜生要杀人啦——”
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附近的几户人,众人往地坝赶过来。
一个中年男人赶到,见状抱着陈彧的腰把人拉开:“狗儿啷个了,消消气消消气。”
陈彧绷了一下,顺从地退后了几步。
两个中年妇女连忙把地上瘫软的男人扶了起来:“你们啷个回事诶。”
“斗是哦,都啥子时候了,一个村儿的人还要打架埋。”
见人多了起来,那个男人突然腰杆像能直起来了一样:“我在吃饭,陈彧上来就给我一脚,还放狗来咬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