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层火銃手从射击孔探出銃管。
“放!”
排迅雷銃齐,铅弹如暴雨倾泻。
带著骑兵衝锋的执旗手都懵了。
不应该是他们围绕攒射吗?
怎么不一样了??
第三排鸟銃齐鸣,衝锋马队已如撞上无形铁壁,前排尸体在惯性作用下直滑到车阵前,被铁蒺藜扎成刺蝟。
“换破甲箭!”
敖汉台吉的声音颤抖,就这一小会,他的三千骑就折损了五百以上!
要不是他在,剩下的人早就散了。
敖汉勉强凑出的百名精锐弓骑立刻从箭囊抽出铁头重箭。
手中的骑弓也换成祖上传下来的大弓。
这种用硬弓才能拉满的利箭,曾洞穿过两层的锁子甲。
也只有最精锐的勇士,才能使用这种弓。
整个敖汉部两万多人,也仅仅能凑出百名不到。
一直以来,敖汉台吉都觉得,这种勇士就算比不上射鵰手,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。
然后……
此刻他却现,这些让他引以为傲的勇士,在对射中竟然不是明军的对手!
隨便一个明军火銃手的火銃在百步外就能掀翻前排弓手。
硬弓手却根本不敢与之对射,骑著马四处寻找安全地带,才能蓄力拉弓。
一个硬弓手刚站定开弓,还未蓄好力,明军只需要將枪口调转,轻轻扣动扳机,铅弹便將他镶著绿松石的额带打飞。
尸体栽倒时,他腰间的鎏金箭壶翻洒在地,十二支鵰翎箭被溃兵的马蹄踏成齏粉。
更可怕的是那些火炮,每次落地都掀起沾著火油的铁蒺藜,受惊的战马拖著肠肚冲乱后阵。
倖存的巴林骑兵试图迂迴侧翼,避开交战最激烈的正前方,却踩中埋在浅土里的石雷。
改良火药將三百颗铁蒺藜炸上半空,形成死亡金属风暴。
一匹白鬃马被削去半边头颅,骑手栽进燃烧的硫磺粉堆,惨叫声隨著腾起的青烟戛然而止。
一匹黄驃马前蹄跪地,骑手被惯性拋向半空,尚未落地就被三支长枪捅穿。
有个满脸稚气的少年想翻身下马逃亡,靴底刚触地就踩中铁蒺藜,惨叫著滚进燃烧的火堆。
当倖存骑兵现,正面冲阵就和自杀一般时,不管是想著绕路也好,想著暂缓也好,最后都变成了溃败。
明军这边甚至才刚刚热身完毕,蒙古骑兵就已经从进攻变成了逃亡。
给戚远看的格外无语。
这才损失一千多骑就不行了?
你好歹把偏厢车的防线给破了啊!
也好让手下的人练练鸳鸯阵。
可惜,蒙古骑兵实在是太不给力了。
戚远只好下令,“各阵再三轮,三轮后成大阵追击!”
旗令兵挥动令旗,鼓声阵阵作响。
给敖汉台吉听的更为惊恐。
金冠不知何时被打落,他也来不及管,手中弯刀疯狂劈砍著拦路的溃兵。
却现,镶红旗的督战队正在射杀逃兵!
“不能退!”
兀良哈的执旗者嘶吼著挥动大旗,狼头纹饰隨风飘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