帕特奈克路,街道封锁条前。
一辆橘红色的大巴被两名警察拦下,大巴內的印度导游下来跟警察沟通。
“求求您,我们要通过这里的街道,参加一年一度的马卡尔·梅拉节游街活动。”
“不行,这里已经封路了,市政厅命令外来车辆不允许通过,你们可以下车步行!”
导游无奈上车沟通,但是车內的游客们反对声强烈。
他们下了飞机后就乘坐了大巴,行李物件都在车內,必须先行通过这里,抵达议会大厦旁边的预订酒店。
眾人並不放心,就这样把行李滯留在大巴车內。
几名外国人下车试图用英语跟卡其色制服的警察沟通,但牛头不对马嘴,肢体语言挥舞来挥舞去也没有成效。
“要不咱们在这里下车,提著行李到酒店那边吧?”车內一位女生提议道。
“不行,你对狡猾的印度人没有深入骨髓的概念,一路上他们会偷走咱们的东西!”一名男生立即反驳道。
“没错,前面的几条街道人流拥挤,咱们带著相机、背包。。。还有口袋里的手机和钱包,一点也不安全!”另一人附和。
导游试图塞一百卢比给拦路的警察,但对方拿过钱却仍不肯让步。
站在两位警察的视角,遵守死板的命令没有坏处,至少不会被上级责罚。
於是大巴和警察就这么僵持在原地,无奈与苦闷的情绪愈笼罩在眾人心头。
“该死!到底要耗到什么时候?”车內一人用英语咒骂。
车內的游客细碎的埋怨说此起彼伏,有的人乾脆摆烂般拿本书该在脸上闭目养神。
“长官,这是怎么回事?”维杰靠近街道封锁线,给两位警察递了根烟。
“外国人,想开车通过这里。”
一名警察脑袋叼著烟,探到维杰手上的打火机面前。
“我怎么看到封锁线里面的街上也有汽车?”
“那是政府或议员的车子路过。”
警察理所应当地回答道。
维杰转身走上了大巴,看见了车內二十几名年轻人,差不多男女各半,清一色的盎格鲁撒克逊人面孔。
眾人的穿衣也谓个性十足,有人二十几度的气温套著一件毛领夹克,还有一名女生居然穿著勒至大腿根部的牛仔短裤和抹胸吊带。
维杰有理由怀疑,她一点也不了解印度这个国度。
“你们是哪个国家的人,来印度旅游吗?”维杰用一口比较流利,却又没有印度口音的英语询问道。
“我们是英国人,算是大学生的一场研学活动吧。”其中一名女生吊著一丝求助心理,摊著手解释道。
“噢,你们真是勇敢,居然会选中印度这个鬼地方。”
维杰半是自嘲,试图拉近彼此的距离。
“嘿,可咱们出前一致认为,印度总比非洲要强点。”
另一名金髮碧眼的男生调侃道。
车內响起零碎的笑声,算是缓解了部分僵死的气氛。
“朋友,你能帮我们说服那两位烦人的警察吗?我们可以给你一笔满意的报酬!”
其中几名苦闷中闭目养神的年轻人,也纷纷睁眼將目光齐齐落在维杰身上。
有打量,有疑惑,更多的是期盼。
“或许吧,我可以试一下。”
其中一名警察瞧著维杰走下了大巴,从这名年轻人的穿著看,怎么也不像愚蠢的穷人。
“別妄想了,这辆大巴没有命令不准通过。”
“好吧。。。”维杰应答了一声没有反驳,低下脑袋,从口袋里拿出一枚胸针,慢吞吞地掛佩戴在胸口前。
银色的胸针上,刻著太阳神战车轮的宗教符號。
维杰不清楚自己一个达利特戴这样的东西会不会有僭越的倾向,但这是那位部长秘书送给自己的“小礼物”。
维杰有恃无恐地悬掛在胸前。
两位警察稍微有几分眼力,也看出了胸针的不简单。
其中一人凑到另一人耳边,“你看得懂那是什么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