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野三人组办事效率极高。
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,当三人再次下来时,尸体连同有价值的证物已经一併被打包。
周野一边扯掉手上的橡胶手套,一边走过来,跟杨树春提出了另一个要求。
“凶手的住处你们应该没人动吧?”
“放心,程序我都记得。”杨树春肯定地摇头表示已经交代过不让人碰触。
“那就好!走吧!”
支开眾人,两人並肩而行,很快就到了目的地。
杨树春下意识地走在前面,掏出钥匙开门,转身之时却看到周野站在原地,没有要进来的意思。
“周理事,怎么了?”
“老周,你確定要坚持下去?”
杨树春顿了一下,知道这位小时候的玩伴说的是什么。作为市协会的理事,自己上回续签的申请自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。
“这么多年了,它就算是要倒,也不能倒在我手上。”杨树春的口气坚定异常。
“恐怕这次未必能如你所愿!”周野突然直接下了结论。
“我知道你的意思,不就是改革吗?你放心,我会倾尽全力完成考核。”
“全力?你觉得以隱修会的现状,能竞爭得过另外几个门派?別忘了,现在玉玄的心思可完全不在这上面。如果我的情报无误,她都打算放弃了。”周野亲自前来,当然不仅仅是为了命案,更重要的是有人拜託了他另外一件事。
“不是打算,玉玄已经放弃了。只是,她放弃不代表我放弃。”杨树春淡然道。
周野还待说话,杨树春直接打断:“我知道协会的难处,隱修会这么多年占据一个名额却毫无贡献,对市协会来说,完全就是负资產,而协会也同样遭受很大的压力。可是,作为创始单位之一,续签是我们的基本权利。至於最后到底能不能成,我们另说。”
见杨树春如此固执,周野不由嘆了口气:“你根本不了解这次的难度有多大,就算勉强凑几个人,也无济於事,反而可能白白丟了性命。老杨,你听我的,放下吧。以你的资歷,完全可以去协会混个閒职。把心思放在修行上,未必不能在有生之年辟穀成功。”
“辟穀成功,然后呢?”杨树春突然嗤笑了起来。
“什么然后?”周野不解。在他看来,这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。
“好了,就此打住,还当我是朋友的话,这事以后別再提!”杨树春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周野无奈,只能先干正事。
穿过大厅,当杨树春前脚踩上第一级台阶之时,突然脸色剧变,整个人生生停在了原地,浑身僵硬。
周野几乎在同一时间低头,看向杨树春的脚下。
在杨树春的踩踏下,第一级台阶像是装了弹簧一样,陷了下去。
“別动!”周野几乎瞬间来到杨树春身后,用力按住了他的肩膀,阻止他把脚收回去。
杨树春脸色铁青,下意识抬头向著二楼看去。
那里,三道身影居高临下,正面带微笑地盯著他和周野。
昏暗的灯光从头顶落下,衬得那三张脸诡异且狰狞。
借著灯光,杨树春还是很快认出来,那就是经常跟刘媛媛一起的三人。
“欢迎回到我们的快乐小屋,大师兄,还有这位尊贵的客人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您一定是修行协会的某位大人物吧?”金丝眼镜男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,像是饿极了的野兽看著垂死挣扎的猎物。
周野敏感地抬头望向天板,那里一团灰白色的肉球正在不规则滚动,而旁边则是一根一米长的尖锐钢锥。
没有复杂的构造,一眼就看出这是个简陋的触装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