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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9 章（第2页）

"娘娘可还记得这个？"崔珏忽然展开一卷泛黄宣纸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"愿爹娘康健"，墨迹被水渍晕开处，依稀能辨出孩童的泪痕，"这是大公子七岁时的贺寿词，被您嫌字丑扔进香炉时，他蹲在灰堆里扒了半宿。"

杨坚突然暴起掐住杨素魂魄的脖子，冕旒珠串缠上对方溃烂的伤口："都是你们这些佞臣！若没有你们。。。"他嘶吼着却突然哑声，因镜中正闪过杨广前世跪呈《孝经》的画面，而此刻的杨延定，却在演武场把兵法书卷成筒偷捶兄长後背。

"陛下错了。"崔珏的箫管轻点，孽镜突然映出开皇十八年的雨夜——五岁的杨谅发着高烧背诵《刑统》，而独孤皇後隔着珠帘冷笑"背错一字便跪到天明"。镜外传来杨延德爽朗的笑声："父帅说今日功课练完就能蹴鞠！"

独孤皇後头上的九鸾衔珠凤冠"咔"地裂开细纹，她突然发疯似的抓挠镜面："本宫是为他们好！乱世需严君，储君当。。。"指甲崩断的瞬间，镜中跃出杨延平手持令旗的模样，青年眉宇间的从容竟与杨坚登基那日重叠。

"好个'为你好'！"崔珏突然将箫管掷地，碎裂的玉片化作万千箭矢悬于殿顶，"杨俊前世为何沉迷佛寺？杨秀为何私铸钱币？不过是。。。"他指尖轻勾，箭雨齐齐调转方向对准帝後，"在你们造的笼子里撞出的伤口！"

杨坚突然发现自己的龙袍正在褪色，玄衣纁裳渐渐变成粗布麻衣——这竟是他幼年寄养在般若寺时的装扮。而镜中的佘赛花正把受伤的杨延安搂在怀里，那少年将领额角的血渍，与记忆里被自己罚跪晕倒的杨俊渐渐重合。

"阿摐。。。"独孤皇後突然唤出杨广乳名，鎏金护甲抚上镜中杨延定大笑的眉眼，"娘若早知你真心爱的是兵法而非权谋。。。"她忽然哽住，因看见转世的杨广正在给战马梳鬃毛，眼神温柔得如同当年抚摸兄长送的木雕小马。

崔珏的朱笔在空中画出满月，幽冥殿顶竟落下杏花雨："二位且看今朝——"花瓣凝聚成弓形，杨家七子的笑闹声化作金箭离弦，"这才是真正的'开皇之治'，在你们做梦都到不了的明天。"

杨坚冠冕彻底崩碎，白发披散时露出额角旧疤——那是他儿时反抗养父鞭打留下的。此刻镜中的杨延平正在教百姓改良农具，青年手指上的茧子，与当年被笔杆磨出的位置分毫不差。

独孤皇後突然安静下来，凤冠上的东珠颗颗坠地。她颤抖着捧起一缕穿透孽镜的阳光，那光束里飞舞的尘埃，竟渐渐凝成五个孩童的轮廓——杨勇执笔，杨广舞剑，杨俊烹茶，杨秀刻印，杨谅哼着童谣。

"平儿的桂花糕。。。"她忽然对着虚空呢喃，"其实本宫那年寿辰，在灰堆里找到半块。。。"话未说完，魂魄突然迸发出耀眼光芒，竟将杨素与宇文化及的罪孽烧成灰烬。

崔珏抚掌大笑，生死簿自动翻到崭新一页："好诗！好箭！这曲《先知》当真比判官笔痛快！"他忽然凑近正在重聚魂体的帝後，鬼面化作慈眉善目："提醒二位，令郎们下月要随八贤王巡边——若想赎罪。。。"他弹指将两枚冰晶并蒂莲送入独孤皇後掌心，"知道该往哪座庙添灯油吧？"

"报应来喽——"崔珏的判官笔在孽镜台上敲出梆子戏的节奏，杨素的魂魄被铁链拽成大字型，活像只待烤的乳猪。独孤伽罗的九翟冠突然歪向一边："这厮肚皮上的赘肉，倒是比开皇年间更肥三分！"

"娘娘圣明！"崔珏笑嘻嘻甩出卷宗，"您看这'诽谤太子'罪——"镜中立刻浮现杨勇在东宫梧桐树上嘶喊的画面，只不过树上多了个卡通对话框："父皇！杨素往儿臣茶里放巴豆！"

杨坚的冕旒珠串叮当乱颤："他当年禀报时可不是这麽说的！"话未说完，镜中杨素的嘴突然变成喇叭形状，喷出漫天小字："太子夜观星象恐有异心。。。太子私藏《山海经》意图谋反。。。"

"哎哟喂！"崔珏用笔尖戳了戳杨素膨胀的肚皮，"您这肚子怕不是谎话撑大的？"突然"噗"地一声，杨素嘴里喷出数百只绿头苍蝇，每只都嗡嗡着"太子有妖气"。

宇文化及的魂魄正偷摸往孽镜台後躲，被崔珏甩出的勾魂索套住脚踝："宇文大人别急呀！您江都之变的戏码还没点播呢！"镜中立刻播放辽军炮灰被杨家将射成刺猬的画面，每支箭都标着"转世大酬宾，买一送十"。

"陛下快看！"独孤伽罗的金护甲指着镜中特效——北宋杨府射向草靶的箭矢，在地狱化作带火流星，正追着杨素屁股烧："这可是勇儿改良的三昧真火箭！"

崔珏突然掏出个铜锣"咣"地一敲："接下来是互动环节！请二位选择刑罚套餐——"他展开卷轴如报菜名："A选项：剜心之刑配东宫巴豆茶；B选项：裂肠套餐送江都兵变体验券；C选项。。。"

"选C！选C！"杨延嗣的鬼魂突然从镜中探出头，"我刚跟阎罗王申请的'万箭穿心真人秀'，保准让这俩老贼体验被射成豪猪的快乐！"

杨坚突然发现自己的龙袍上浮现箭孔，每处破损都对应杨素前世诬告的内容。他气得扯下玉带砸向孽镜台："混账！朕的十二章纹竟被蛀成筛子！"

"陛下息怒。"崔珏变戏法似的摸出个绣绷，"这是北宋杨府寄来的'因果刺绣'——"绣面上杨延平正飞针走线，把"杨素""宇文化及"绣成辽军草靶的鞋垫图案。

镜中突然传来杨家五兄弟的合唱："一箭送你见阎罗~""二箭帮你洗罪过~""三箭四箭连环箭~""前世孽债今日还~"

杨延定扛着银枪从镜中跳出，枪尖挑着串糖葫芦："爹娘尝尝！这是大哥用杨素转世的酸葡萄做的，比东宫杏脯带劲！"说着把糖葫芦塞进杨素哀嚎的嘴里。

独孤伽罗突然抢过判官笔，在"永世为畜"的判书上按下凤印："本宫要他们下辈子当汴河王八！专门被杨家小子钓起来熬汤！"

"得令！"崔珏的朱笔在空中画出王八壳，"再附赠'遗臭万年'套餐——"杨素的龟壳立刻浮现"诬告专业户"字样，宇文化及则顶着"造反达人"的绿毛浮出水面。

孽镜台突然变成汴河钓台，杨延平正握着钓竿轻笑："二弟猜猜，今日能钓几只千年王八？"杨延定的银枪已串起三只绿毛龟："正好给三弟补身子，他昨夜算辽军粮草又熬通宵！"

幽冥殿回荡着崔珏的播报声："恭喜杨素获得'遗臭万年王八体验卡'！""宇文化及喜提'炮灰套餐终身会员'！""北宋特供因果报应，买罪送刑，童叟无欺——"

幽冥殿轰然坍塌时，最後一块孽镜碎片映出奇妙画面：大宋边关的杨延平突然擡头望天，伸手接住一朵并蒂雪莲；而在他身後，杨延定正把写着"严父慈母"的孔明灯放飞天际。

杨坚和独孤皇後相视一笑，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新的光芒和决心。他们知道，从这一刻起，他们要用一种全新的方式去爱孩子们，去支持他们，去引导他们，让他们成为真正属于自己的箭，射向属于他们自己的未来。

杨延安（前世杨俊）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，他看向杨延定（前世杨广），故意拉长了声音说道：“二哥，你等等，我突然想起个事儿。你说你三国那一世，是曹丕，对吧？那你岂不是……哎呀，杀了‘杨俊’？这可不得了，恭喜二哥喜提背黑锅‘弑杀亲弟成就’啊！”

杨延定一听这话，先是愣了一下，随即苦笑不得地摇了摇头，伸手轻轻拍了拍杨延安的脑袋：“你这小子，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三国那时候的事情，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，哪里还记得什麽曹丕丶杨俊的。不过话说回来，我那时候要是真的杀了‘杨俊’，那现在看到你这麽活蹦乱跳的，是不是也挺奇妙的？”

杨延安嘿嘿一笑，躲开了杨延定的手，扮了个鬼脸：“二哥，你那时候要是真的杀了我，那我现在可就没机会跟你开玩笑了。不过说实话，轮回这事儿还真是挺神奇的，咱们前世今生都能聚在一起，还成了兄弟，这缘分可不就是天注定的嘛！”

说着，他凑近了杨延定，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：“二哥，我跟你说个秘密，其实我有时候也会想，咱们前世到底是什麽样的关系呢？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，一起打闹丶一起成长？不过不管前世怎麽样，这一世咱们是兄弟，这就够了！”

杨延定看着杨延安那副天真烂漫的样子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他伸手搂住了杨延安的肩膀，认真地说道：“延安，你说得对。不管前世咱们是什麽样的关系，这一世咱们是兄弟，这就是最重要的。以後，咱们还要一起经历很多事情，一起为杨家争光！”

杨延安点了点头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。他笑道：“二哥，你放心，我杨延安虽然前世可能没什麽大出息，但这一世，我一定会努力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，为杨家争光！”

说着，他看了看周围的兄弟们，心中充满了感慨。他知道，这一世他们能够聚在一起，成为兄弟，是上天赐予他们最大的恩赐。他暗暗发誓，一定要珍惜这份缘分，和兄弟们一起创造属于他们的辉煌！

兄弟几人相视一笑，那笑容中既有前世的恩怨纠葛，也有今生的兄弟情深。而崔珏看着这一幕，心中也暗自感叹：人间恩怨皆如梦，唯有亲情最动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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