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聿眸光一暗,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。
他面上神情没怎么变化,但掌着她后腰的手掌明显压得重了些。
方才江绾算是坐在谢聿的胯骨上,现在却是直接坐上了他的大腿。
她从头到尾也没瞧见谢聿腿上肿痛情况如何了,更也没听他提及分毫。
江绾下意识就想抬起身来,不自觉转着头想往后看。
才转头半分,就被谢聿捏住了下巴:“缓过来了吗,我唤人抬水了?”
江绾这才反应过来,自己方才瘫着身子不动弹,叫谢聿以为她起不了身了。
她赶紧伸手推了下谢聿的肩,脚尖落地后,往后一跨就站了起来:“我没事了。”
双腿还有些虚软,但也不至于站不住脚。
其实更累的是腰肢。
江绾总觉得,自己昨日才被掐出的红印,今日怕是又加深了些。
谢聿坐在床边抬眸看了她一眼,也不知看出什么异样没,但也没再多言,抬手稍加整理了一下衣襟,便也起身迈步去了门前。
相继沐浴收整好,已是时过子时。
身子舒软后,一躺下便有困意来袭。
江绾此前还觉得,谢聿这人无情无欲,他们之间但行房事,应该是冷淡无味,也不会太过频繁,更不会叫人招架不住。
但这才第二回。
江绾回想起热浪中晃眼出现在视线中的脸庞。
她心口一紧,总觉得像是自己看错了似的,难以和印象中原有的谢聿结合在一起。
次日,江绾一如既往独自从榻上醒来。
下人进屋向她禀报谢聿有事外出,她便没再多问,收拾妥当后去了德宗院请安。
江绾来得不算早,但正好碰见前来请安还未离去的二夫人。
云夫人见她前来,也温和邀她入屋一同坐下。
江绾闲来无事,不着急离开,便也没有推辞。
刚坐下,正见云夫人的丫鬟呈上一件绣着虎头像的肚兜。
那一看就是年幼孩童穿着的物件。
但国公府内可没有年幼到还穿这般大小肚兜的孩童。
二夫人一见那漂亮的小肚兜,脸上掩不住欢喜:“真漂亮啊,夫人有心了。”
云夫人笑了笑,拿起肚兜递给二夫人:“这位绣娘技艺精湛,这几年我手头绣帕几乎都是交由她来绣制,只是她近来手头忙碌,这件肚兜倒是拖了些日子,我担心着孩子长得快,可别因此穿不着了,便临时命人改大了些尺寸。”
“不会不会,那娃生来个头小,这会虽是稍长了些,但也比寻常小孩显得瘦弱,这肚兜定是能穿得着,还能穿好长一段时间呢。”
江绾静静听着两人谈话,却是有些不明所以。
二夫人见她迷茫,转过头来,解释道:“是我的孙儿,快满周岁了,劳云夫人惦记着了。”
江绾一怔,多有讶异。
但随之又回过神来。
二夫人是国公爷头婚时就跟在身边的妾。
她膝下仅有一子,年纪比谢聿小上几岁,但大抵也已及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