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得知白榆与郦元冲破锁魂阵,白桑像是感知到了什么,竟是一病不起,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,连话也说不清楚了。
白绮更是怀疑太仓山出大事了,不禁怀疑白榆或有性命之忧。
“姥姥,你为何不给母亲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呢?”
姥姥不去看她,语气冷硬:“姥姥曾给过你母亲数次机会,她并不需要。”
“姥姥!”小白蛇话音里带着哭腔,“我想要母亲与流云仙尊双双活着,我想要好端端的,回到桃都山同我一起生活。”
“皆是命数。”
姥姥的话意味深长,小白蛇不太能听懂,却莫名有些心慌意乱,一股沉重的无力感拖着她往下坠。
“是死是活,皆是命数。”姥姥加重了语气,仿佛在提醒白绮,又像是在提醒她自己。
忽有一日,整个桃都山上雾蒙蒙一片,宛若蒙上一层浓雾。
白绮望着厚重的雾气逐渐将桃都山上的土地树木吞噬,心下惊惶不已,慌里慌张地请求姥姥打开箱子里的世界。
她有一个推测。
白桑的身体状况与白榆的性命关联颇深。
“父亲?”
白桑蜷缩在榻上,面无人色,形销骨立。白绮轻轻唤了他一声,未听得白桑回应,她走近了伸手去探白桑的气息,只觉异常微弱。
“父亲,你怎么了?”
榻上之人像是听见了她的呼唤,挣扎着、哆嗦着地挪动了一下枯槁的身形。
“绮绮,我要走了。”白桑呢喃道,“我要……”
“父亲,你往哪里去?”白绮声音哽咽,她心底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,白桑如今这副形容,恐大限将至。
“你母亲……她寻我来了。”
闻言,白绮再也忍不住了,冰凉的泪水夺眶而出。
“姥姥……”她喊得撕心裂肺,声音震得箱子里的世界整个颤了颤。
姥姥出现在床榻之前,箱子里的世界这才归于平静,她伸出手去探了探白桑的气息……白桑早已没了气息。
“姥姥,母亲她……也死了吗?”意识到这个事实,白绮顿时泣不成声。
昔日,白桑曾不顾白榆竭力反对,动用同生咒将他与白榆的性命捆绑在一处。而今白榆因故丧命,白桑亦不能独活,紧随她而去。
姥姥沉重地叹一口气,没有回应白绮,自顾自道:“恩恩怨怨,终究归于尘土。”
“我要去太仓山,我要查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。”小白蛇说罢,飞快便往箱子的入口去,刚一转身,身形猛地瘫倒在地,抽搐个不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