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国师……”孟纨觉出国师的异样,略显迟疑,“可有何不妥?”
国师摇了摇头,“没有。”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,颇不情愿地松开手。
“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。”他讪讪一笑。
恶鬼将国师上下打量,神色认真到了极致,“你身上的气息很是熟悉。”
场面一度十分诡异。
一行人匆匆来此,不像是为着降妖除魔捉恶鬼,倒像是故人重逢,虽然谁亦不认识谁。
“一定是我罪孽深重,死有余辜,姐姐才会杀我。我为寻到姐姐,害死了许多无辜之人,而今已如愿,我该离开了。”
说罢,恶鬼身上聚集的血雾逐渐散开,最后只留下一具枯瘦如柴的身躯。
“渠儿?”白绮无意识地伸手探去,指尖触碰到他的身体时,只闻“砰”地一声巨响。
恶鬼整个身形爆裂开来,无数珍珠般大小的珊瑚洒落一地,凝结成拳头大小的血色珠子,最终变为心脏形状。
“这些是献祭与我的祭品。”恶鬼的声音渐渐飘远,山顶上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。
孟纨施法将珊瑚珠悉数收集起来,出言宽慰道:“白绮,眼下想不起来亦没有关系,时机到了自会想起来的。”
“倘若我是无恶不作的蛇妖,你会杀了我,或是将我封印吗?”白绮望着孟纨托在手心的一袋珊瑚珠,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。
孟纨几乎是脱口而出:“你不是。”
“万一呢?毕竟,我是千年蛇妖。”经历过觉与恶鬼之事,她不由的怀疑自己的来历。
比起白绮是否是作恶多端的蛇妖,孟纨更为介意的是,国师方才的反应。
“国师……”孟纨回首一看,却不见国师的身影,“南箴姑娘,你大师兄现在何处?”
南箴闻言,四下望去,除却时刻紧跟在身旁的温霆玉,早已不见大师兄的踪迹。
“大师兄呢?”她猛地一掌拍在温霆玉后脑勺,急迫问道。
温霆玉亦是满脸疑惑,他心思随时随刻围着南箴转,并未察觉到大师兄何时离开。
“你大师兄究竟有何来历?”白绮凑在南箴耳畔低语。
南箴眼神示意温霆玉,温霆玉赶忙解释道:“我自小在师门长大,大师兄亦是,你们相信我,大师兄不是妖怪。”
温霆玉信誓旦旦。
一行人将少女幻化的珊瑚珠送还,并施法将其恢复原状,返回客栈时已至掌灯时分。
白绮情绪略显低落,垂着头推门而入,正撞上孟纨更衣。
孟纨赤。裸着上半身,背对而她站着,白绮适才看清他后背上的淤青未消,隐约可见深浅不一的撕裂伤痕。
昔日她查看孟纨腰腹上的淤伤时,并未注意到后背上的痕迹,顿觉触目惊心。
“孟道长,你后背……”
孟纨摸索着转过身坐在榻上,神情略显局促,低声道:“应是以前受过伤,具体的不记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