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绮不作声,加快步伐赶上孟纨。南箴只得望着白绮的背影继续翻白眼。
逐月国国主被妖物附身一事一定有诈,白绮低着头沉思。
“在想什么?”孟纨见她不似素日活跃,心底生出些许疑虑来。
白绮随口应付:“国师。”
孟纨脚步一滞,“什么?”
她并未察觉到孟纨的异样,自顾自道:“国师应当认得我。”
未听见孟纨的回应,白绮抬眸去看他,只见他手里握着一张符篆。
“哪里来的?”
孟纨深深蹙眉,像是早已确定符篆的来源。
国师恰好在此刻经过,看清孟纨手里的符篆时,面色微变,旋即微微颔首,微笑着向白绮解释道:“那日白绮姑娘走得匆忙,且神色有异,我担心你的安危,故而……故而出此下策。”
白绮并不领情,顿觉国师此举逾矩了。
“国师多虑了。”孟纨的三个徒弟站成一排挡在国师面前,满眼皆备。
国师在白绮身上放追踪符的缘由太过敷衍,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。
孟纨冷声道:“国师不妨直说,何必有所遮掩。”
“我……”国师一时语塞,放追踪符之前编好的理由在迎上白绮质问的视线时显得苍白无力,“白绮姑娘与我的一位故人颇为相似,我……觉得亲切。”
白绮闻言心有不悦,封印解除后她先是被孟纨认作出现在梦境里的师尊,而今国师也称她与一位故人相似。她不禁怀疑自己并非千年蛇妖,而是一只麋鹿精化身。
“国师怕是眼神不太好。”她没好气地揶揄道,说罢,仍不忘意有所指地瞪了一眼孟纨。
面对白绮的秋后算账,孟纨不便直言相告,只得忍气吞声。
南箴虽是觉出大师兄此番行事过于鲁莽,且与他原本的行事准则大相庭径,然,她无意放任眼下的景况继续恶化。
她斟酌着字词:“白绮,大师兄他……思念故人心切,你莫要怪罪于他。”
白绮未回应,低声问她:“那日,我进殿之后,你大师兄始终与你们一齐候在殿外?”
南箴怔了半晌,才反应过来白绮指的是何事,随即点了点头,疑惑道:“可是有哪里不对?”
“没有。”
她曾私下询问过孟纨的徒弟们,得到的答案与南箴所言是一致的。
由此可见,要么是她自身神识不稳,出现了幻觉;或是,其余人皆被国师布下的幻境迷惑,眼见的并非是当下真实发生的。
“你真是……神神叨叨的!”南箴瞪圆了眸子看她,指望能够从白绮外露的情绪里寻到答案。
白绮转而问她:“你大师兄从何处寻到恶鬼的消息?”
南箴探听三人修罗场的兴致全无,干巴巴应道:“葫芦山神引他去了一个地方,叫作什么……太苍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