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渠拧着眉摇了摇头,自顾自道:“姐姐,我听说哥哥病了,特来瞧一瞧他。”
闻言,白绮暗自松一口气,唯恐花渠又来对她与孟纨之间的关系追根究底。
“孟纨不在我这里。”白绮停顿了片刻,状似不经意地问
起:“渠儿,你平日里跟着大师兄都学了些什么?”
白绮莫名想起昔日花渠问她“倘或孟纨不存在”之类的话,难免怀疑此事或许与花渠有关。
花渠成日跟随大师兄修行,具体习得了什么,白绮无从得知。倘若真乃花渠所为,她这话问出口,无疑会打草惊蛇。
然而,白绮心底并不愿相信花渠当真会对孟纨下手,也存了借此机会试探花渠的心思。
“大师兄教了我一个颇有趣的阵法,叫作‘追本溯源’。”花渠回答得坦坦荡荡,甚至饶有兴味地同白绮详细说了追本溯源的妙处。
观其神色,花渠与平日里并无异样,仿佛昔日面对白绮与孟纨之间的关系时,满腹怨怼之人并非是他。
白绮顿觉有些过意不去,她竟是把花渠往阴暗面想。
“孟纨在老宗主那里,你去看看他罢。”她忽然道。
花渠定定地望着她不言语,过了好半晌,他才用请求的语气问白绮:“姐姐,你能同我一起去吗?”
白绮不解地挑了挑眉,“怎么?不认得去老宗主屋里的路了?”
“不是。”花渠略显失落地垂着头,小声儿嘀咕,“我许久未见姐姐了,想要姐姐陪我一起去。”
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白绮到底不忍心直言拒绝。
花渠紧随白绮的步伐迈进老宗主房内,两人一左一右站在榻前,望着老宗主施法。
不消一刻,老宗主停下手中动作,转过身来用力嗅了嗅鼻子,突兀地问了一句:“你们吃什么好东西了?”
白绮顿时警觉,老宗主素来不会没来由地问一些不相干的话,莞尔笑道:“午膳还未用呢!”
她猜测老宗主定是嗅到了异样气息,才会有此一问。
“无妨。”老宗主净了手,招呼白绮与花渠坐下,随即谈及孟纨的病症。
“无需多虑,再过四五日方可痊愈。”他将视线自孟纨身上移开,转而对白绮道,“明日一早,你便可将他接回去自行照料。”
白绮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,“谢老宗主。”
“行了。”老宗主站起身来,“你们去罢,折腾数日,我也累了。”
白绮领着花渠出门,一只脚刚迈出门去,忽闻身后老宗主唤她:“白绮,你留下,我有话交代。”
叮嘱了花渠几句,望着他迈下石阶,白绮这才阖上屋门,转身来到老宗主跟前。
“你们方才从何处来?”老宗主神色凝重地坐了下来,一抬下巴,示意白绮坐下,“可曾发现蹊跷之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