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宗主适才那句“吃了什么好东西”本就教白绮心生疑窦,此刻闻言,心底更是迷雾重重。
“老宗主何来有此一问?”白绮斟酌着道,“莫非是我与花渠进屋时,老宗主察觉到了什么可疑之处?”
“老朽嗅到了使用催眠术的痕迹。”老宗主肯定道。
“催眠术?”白绮倏尔站起身来,不由的将眉心一蹙,“老宗主是……怀疑花渠?”
老宗主既是向白绮挑明了此事,可见他的怀疑并非是空穴来风。
纵使有千万个不愿相信,白绮亦不敢拿孟纨,以及整个太苍山众修士的安危来作赌注。
“使用催眠术之人,身上会留下一股特殊的气息,不懂得催眠术的人,颇难嗅到。”老宗主见白绮犹豫,遂耐心地同她解释。
“花渠身上的气息过分清浅,老朽怀疑……”老宗主流露出一副极为痛心的神情,像是在为什么人感到惋惜。
白绮一脸错愕,下意识接过话茬:“老宗主的意思是,使用催眠术的并非是花渠本人,而是与他亲近之人?”
白绮携了孟纨与花渠回到太苍山后,花渠与之亲近的,惟有……
大师兄百里琅?
老宗主不在太苍山时,便是由百里琅代为打理宗门内一切事务。
昔日亦是百里琅告知白绮,魂玉在外界的传言。
念及于此,白绮不禁脊背发凉。倘或此事皆乃百里琅所为,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?
倘若只为得到魂玉,他没有必要费尽心思闹出这般大的动静。除非……
“宗主之位?”白绮抬眼朝老宗主望去,正撞上他老人家慎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老宗主,百里琅的催眠术不是您教的?”
对于老宗主未曾将催眠术传与膝下弟子这个说法,白绮仍是心存疑虑。
“是,亦不是。”老宗主站起身来,在屋里来回踱步。
他从未亲自传授百里琅催眠术,然而,除却老宗主本人,太苍山上无人会使催眠术。
可见,百里琅的催眠术必然是从老宗主处习得,只不过是暗中所学。
而非老宗主亲传。
“老朽这个大徒弟啊!”老宗主忽然感慨道,“打小就聪明伶俐,沉稳踏实。何曾想啊……”
白绮飞快在脑海里捋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。
没有猜错的话,百里琅早已对宗主之位心存觊觎,奈何缺少有利于他的契机,与有力的帮手,而迟迟没有动手。
连日相处,花渠无意间得知百里琅的野心,假作不经意地向他提及魂玉在孟纨身上,又透露出自己一番心思得不到回应。
两人一拍即合,各取所需。
旋即,有了妖族血洗太苍山,只为拿到魂玉。
催眠孟纨,教他对白绮生出愤恨之心,只是两人计划中的关键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