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素念在,药怎么可能会落下一餐,素念餐餐盯着她都快恨不得替她喝了。
曾老给任兰嘉把脉,陈朝走到床榻旁看魏棕,此时殿门被人推开。
禁军首领匆匆进殿,看到殿内的陌生身影也是愣了一瞬。随后他感受到一双锋利的视线,顺着看去,对上了一双深沉的双眸。
禁军首领心头一紧,急忙低头。
“王爷,中书令和一众老阁老们在外头闹开了,嚷着要见圣上。”
陈朝眼眸一沉,作势就要出殿,刚走两步被任兰嘉唤住。
“你要不先净个面,更个衣吧。”
他如今这样出去,谁都能看出来宫里出大事了。
陈朝顿住,应了声“好”,随后出了殿。
看着他出殿,任兰嘉收回视线,然后她就看到曾老还把着她的脉,而且面色稍稍有些怪异。
任兰嘉蹙眉:“怎么了?”
曾老抬头:“郡主这月月事可曾来过了……”
任兰嘉:“……”
她的月事按例来说,十日前就应该来了。那时她被观南关在那小院子里,身侧没有素念她们在,也没人提醒她这事。待她回京,日子也过了,素念她们也没放在心上。
任兰嘉:“你是说我怀了身子?那两日前你怎么没把出来?”
任兰嘉明显质问的语气让曾老沉默了一瞬:“……这……两日前您脉象太乱了,日子又尚浅,今日我也只是把到了微弱的浮脉。”
曾老既然说把到了浮脉,那十之八九便是定了。任兰嘉抿着唇,收回了手。
看着任兰嘉面色紧绷,曾老心中不解。
这有喜了难道不是喜事吗?
曾老正思腹着,任兰嘉伸手就将几案上的杯盏全部拂落了地。
杯盏噼里啪啦砸在地上,夹杂着茶水瞬间四分五裂。曾老瞪着眼睛,只听身侧之人烦躁道:“烦死了……”
曾老懵住了,他身侧的任兰嘉径直起了身,然后盯着他:“这事憋心里,谁都不许说。”
任兰嘉鲜少情绪这么外露,曾老也懵了,听到任兰嘉的话他拼命点着头。
任兰嘉见曾老点头后,就去了外间透气。
她贪恋任家兄弟姊妹间的温情,所以一心想着给让哥儿也添个兄弟姊妹,可这是任兰嘉决定去益州时定下的念头。
如果眼下她要带着让哥儿去益州了,那这孩子来的正是时候,她定然会十分欣喜。可偏偏眼下是这样的境况,这宫墙要困住让哥儿也就算了,还要再困住她的一个孩子吗?任兰嘉很是郁燥。
陈朝全然不知自己另一个孩子的到来,也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让他的夫人变得狂躁,他正在忙着应付中书令为首的一众老臣。而几人的难缠程度也让他彻底脱离了悲伤,也让他意识到想让让哥儿承袭皇位,只怕得动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