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因为之前季氏虽一直说已经跟国公府商议好了,但到底还是口头上的话,直到今日她正好碰见媒人上门,这事才突然叫她有了实感。
乔蓁蓁突然还挺想看看章廷安现在是个什么状态的。
是跟她一样,还是依然没什么感觉?
不过想到之前每次去看章廷安,他都是躺在床上一副快闲出病的模样,好像压根就没想过他们的亲事嘛。
想到这,乔蓁蓁突然就有点不开心了。
章廷安这人怎么这样。
她在心里嘀嘀咕咕,再想到之前那个梦里的章廷安,越发觉得现在这个怎么跟个木头似的,等一直到了国公府,乔蓁蓁都还在想,难道上辈子的章廷安也是突然开窍的嘛?
这个问题她好像注定没办法有个答案了。
因为没有人能知道上辈子,那个梦里的章廷安,那时到底是如何想的。
乔蓁蓁提着食盒走进屋时,一抬眼就看到章廷安正拄着拐站在窗前看雨。
夏日的风将他束起的发吹的扬起,他眉眼间没有平日里那种玩世不恭的笑意,就是这样平静地看着窗外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乔蓁蓁愣了一下,猝不及防将眼前的章廷安与梦里的他重合了那么一瞬。
倒不是说他们的神色相似,而是突然沉稳的气质竟然相合了。
听到门那头传来的声音,在窗前看雨的章廷安回过头,看到是乔蓁蓁来了,他眉梢轻轻一扬,玩世不恭的笑又出现了:“乔大小姐来了,我这寒舍又蓬荜生辉了。”
乔蓁蓁把食盒一放,对他的调侃已经见怪不怪,顺着便道:“那何止是蓬荜生辉呢,我多待两刻钟不得让你这儿金碧辉煌?”
章廷安:……乔蓁蓁虽然最近对他确实可圈可点,但嘴上反正也没饶过谁。
他一瘸一拐地往桌边走,最近已经不躺在床上了,毕竟腿伤没有手伤严重,不是骨折这种需要养着的大伤,所以章廷安也实在是躺不住了。
他在桌边坐下,在享受了好几次乔蓁蓁亲自把药膳喂到他嘴边之后,章廷安也终于有些不好意思了,示意阿喜把食盒里的汤端出来,他自己喝。
乔蓁蓁见状,“哎呀”了一声:“今日这是怎么了?世子竟然开始自力更生了?”
前几天她来的时候这人不是还在装柔弱吗?
这时就见章廷安用手搅着瓷盅里的汤,轻咳一声,眼睛也不看她,只突然说了一句:“我娘今日好像去乔府了。”
乔蓁蓁杏眸微睁,捧着脸看他:“原来你知道呀?”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章廷安脱口而出,“她早就跟我说过二十三这日去提亲了。”
乔蓁蓁见他竟记得这个日子,刚刚在路上还有些不高兴的心情现在不自觉好了几分。
她依然捧着脸,却不再看章廷安,而是也望向窗外,慢悠悠地问:“媒人已经去我府上了,所以,你现在感觉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