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国公府几个孩子本可进宫得太傅教导,老国公却依然只是将他们送入了万山书院,其中自有深意。
所以章廷安不仅是睿王,便是其他的几位皇子,他也没怎么打过交道,顶多是在宫宴时见过几面,点头之交。
乔蓁蓁这么一想,也觉得有几分道理,只能叹了口气:“好吧,看来你对睿王也不是很了解。”
章廷安瞥她:“这有什么,你不是说蹴鞠大赛他会去,到时候想办法会会不就知道了。”
他说的好像要在那天来点什么大动作,乔蓁蓁还有点不放心,嘱咐道:“你可别胡来,到时候小心你爹又收拾你。”
“我能胡来什么,我连能不能去还不知道呢。”章廷安摊手。
乔蓁蓁看他想到自己这伤没好还有点沮丧的模样,便也不再打击他了,只说到了那日再看便是了。
这日之后,她回到府中便有些忙碌起来。
两家开始定日子过六礼,季氏让乔蓁蓁紧着些自己的嫁衣,虽然婚期还不急,定下的日子约莫要在明年了,毕竟时间久些两家准备的也充分些。
乔蓁蓁对于这个也不心急,毕竟她觉着现在要紧的不是成亲,而是赶紧知道他大哥是因为什么事下了狱,还让全家都遭了牵连。
她后来又去旁敲侧击问过二哥几回,得到的只是一切如常,大哥在礼部也有几年了,如若没有意外,今年就能再升一级,可谓是顺风顺水,根本没什么问题。
但越是这样,乔蓁蓁便越是有点着急。
眼看着时间流逝,她却已经许久没再做过预知梦了,让她连绣嫁衣都没了心思。
不过在蹴鞠大赛快要开始前,章廷安的身子倒是好了,连太医都说他恢复的神速,现在已经能跑能跳,去参加蹴鞠大赛都没问题了。
在章廷安彻底好了的那天,他来了一趟乔府。
彼时乔蓁蓁正在跟春杏说马上就要到来的蹴鞠大赛,离着现在还有约莫十来日的光景,这次既然决定去看,她便想着叫上章怜与卫芸一起。
正说着呢,樱桃就从外头跑了进来:“小姐小姐,世子来啦!”
“章廷安?”
乔蓁蓁有些诧异,她印象里,在她八岁之后,章廷安就没怎么来过她院里了。
那时候两人已经是见面就掐,让大人们头疼不已,章廷安还老爱来乔府找她的哥哥们玩,却从不会到她院里来找她。
这声名字才刚说出口,院门那儿就已经传来了章廷安的声音:“乔蓁蓁,快出来!”
他没进来,就在院子外头站着。
夏末的阳光薄如蝉翼,像漂亮的金沙拢上他的眉眼,把他本就出色的轮廓勾勒的越发深邃。
少年人穿着一身张扬的绯红色束袖长衫,上头只绣了简单的箭竹暗纹,却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挺拔而热烈。
他站在阳光下朝乔蓁蓁扬了扬手,嘴角勾着笑。
又成了那个成日里从城中打马而过,招猫逗狗的鲜活少年郎。